在涿州良乡姚家庄,一位富甲一方的员外,膝下育有两位性格迥异的公子——姚庚与姚毅。姚庚,狡猾如狐,心肠冷硬;而姚毅则心地善良,温文尔雅。他们的配偶也如镜像般映射出丈夫的品性:一位泼辣刻薄,另一位则端庄贤良。
时光荏苒,兄弟俩各自迎来了下一代,姚毅的儿子取乳名为金钟,姚庚的孩子则唤作玉庆。尽管他们的父亲间关系微妙,金钟与玉庆却亲如手足,朝夕相伴,同桌共餐,结伴求学,形影不离。
员外深知骨肉相煎的隐患,为免身后兄弟阋墙,决定在尚有余力之时果断分家,让两个儿子各自独立,互不干涉,以保家族和睦。
命运无常,员外忽遭重疾,生命垂危。在病榻前的最后一次家庭会议上,他当着儿孙与妻妾的面,毅然决然提出分割家业。
闻听此言,姚庚犹如捕食之鹰瞬间锁定目标,厉声言道:“分家我无异议,但我身为长子,理应得七成家产,余下的三成留给姚毅。若非如此分配,我断然不允!”
此言一出,高氏顿时怒火中烧,破口痛斥。而姚毅则沉稳应对,字字恳切:“父亲母亲,手足之情深重,我与兄长血浓于水,若因分家而招致邻里非议,实非明智之举。我愿放弃家产,一切交由兄长管理,我只求安守本分,共享天伦。”
姚毅的提议看似合乎情理,但员外心中明镜一般,深知长子贪欲难填。他力排众议,执意分家。遂详尽列出家产清单,包括房产、田契、金银细软,逐一清点,昭示众人。随后,他请来至亲、族中长辈及德高望重者见证,拟就分家文书,郑重其事地盖上各方印章,确保公正无偏。
最终,偌大的宅邸被一分为二,金银财宝亦均分两半。姚庚与姚毅各执一份契约,各自领受属于自己的半壁江山,从此,一墙之隔,两院并立,兄弟二人开始了各自的生活篇章,而他们的子女,金钟与玉庆,尽管仍保持着纯真的友谊,却不得不在家族裂痕的阴影下,继续书写属于他们的童年故事。
心事既解,姚员外如同卸下重负,不久便安然辞世,魂归极乐。丧礼过后,兄弟俩面对孀居的母亲,提出了那个敏感的问题:“娘,您想跟哪个儿子一起生活?”高氏心中明镜,深知姚庚寡恩薄义,加之其妻刘氏更是刁钻刻薄,因此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跟随姚毅,踏入了那半边宁静的庭院。
在姚毅身边,高氏犹如护雏之燕,全身心投入到对小儿子的关怀之中,时刻为他的未来忧虑。一日,她语重心长地向姚毅进言:“儿啊,虽说你已分得家产,可坐拥财富却无所事事,长此以往,家业必将日渐消磨。不如带上几百两银子,去苏杭一带做些买卖。一则能开阔眼界,增长阅历,二来也能赚些钱贴补家用,岂不两全其美?”
姚毅深感母亲言之有理,当下决定遵从母命,携带着三百两纹银,踏上前往苏杭的商路。他计划在那里采购价廉物美的货物,再转运至京城销售。临行前,他郑重向母亲承诺,无论风雨阻隔,定会在半年后的春节前夕,满载而归,与家人共度团圆佳节。一场关乎家族命运的商旅冒险,就此在母亲的关切目光中悄然启程。
姚毅即将外出经商的消息如同疾风般迅速吹进了姚庚夫妇的耳中。刘氏闻讯,醋意横生,愤然向姚庚抱怨:“婆婆怎这般偏袒小叔子,竟给他数百两银子去做买卖?你瞧,他这一去,怕是赚了大钱就不回来了,到时候他们家红红火火,咱们却只能眼巴巴看着日子越来越拮据。你得赶紧想办法,可不能让那小家子气的弟弟把咱们比下去!”
刘氏的一番话触动了姚庚,他也心生焦虑,萌生了外出闯荡的念头。然而,当他将自己的打算告诉刘氏时,她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坚决反对。刘氏的理由是:丈夫一旦离家,家中大小事务将全压在她一人肩头,且做生意获利缓慢,远不如她心中酝酿的快速生财之道。
就在姚毅即将启程的清晨,他牵马欲行,忽觉应当知会哥哥一声,便径直来到姚庚的宅院。只见刘氏独自在院内,便对她说:“嫂子,我今日要远行,还请告知哥哥一声。”言毕,他翻身上马,离开姚家庄,沿着大道疾驰,不久便踏入一片密布的松林。
松林之中,行不多时,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厉喝:“站住!”随着喝声,一名骑在马上、手持利剑的蒙面人赫然出现。姚毅定睛一看,那熟悉的身形分明就是自己的胞兄姚庚!惊愕之下,他脱口而出:“哥哥!”
那蒙面人冷哼道:“谁是你哥哥?我与你仇深似海。你平日在母亲面前搬弄是非,害得她偏心将银两交予你去发财。今日,我要了结你,断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