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氏听此,吓得瑟瑟发抖,但仍坚称自己被姚庚私卖。刘知州对其言辞嗤之以鼻,下令施以拶指酷刑。杨氏痛极几欲昏厥,最终失去意识。
待杨氏苏醒后,刘知州继续逼问,杨氏依然拒不认罪。一旁的王婆见状,吓得连连叩头,哭诉道:“大人,姚庚私卖弟媳确有其事,价码三百两,有他亲笔签署的契约为证,小妇人是中间人,契约如今还在刘青手中。”
刘知州对王婆的辩解充耳不闻,命令对王婆和刘青同样施以重刑,两人先后昏死过去。
目睹此景,杨氏心如死灰,无奈之下,违心承认与刘青私通,并承认曾诬告姚庚。一场公堂对峙,竟以如此荒谬的结果落幕。
杨氏被迫认罪,令刘知州颇为满意,即刻下令将三人收监。正当他准备退堂时,门外忽闻一声高喊:“大人且慢,此案断判不公!”
闯入者正是之前救助杨氏的儒生毛公。毛公真名毛登科,实为朝廷钦点的直隶巡按,此次微服私访,特意扮作儒生模样,恰逢杨氏事件,便引导他们赴州衙告状,意在暗察知州断案能力,却未曾想查出一桩冤案。
刘知州见一儒生竟敢质疑自己,顿时面露愠色,厉声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毛公从容回应:“在下姓龚,名断,乃福建建宁府蒲城县人氏。科考未捷,现于外游学,途经贵地,恰逢审理此案,察觉大人判决有失公允,故斗胆上前质询。大人仅凭姚庚一面之词,不追究姚庚责任,反严刑拷问杨氏三人,此乃典型的屈打成招。大人身为朝廷命官,受皇粮俸禄,当公正无私,方不负百姓父母官之名。”
毛公言辞犀利,字字诛心,却触怒了刘知州,以干预公堂、诽谤官员为由,下令将其杖责四十。
毛公怒不可遏,大声呵斥:“你行此掩耳盗铃之举,世人皆知!你不过是贪图姚庚的贿赂罢了!说,你究竟收受了多少银两,才枉法治杨氏三人之罪?”
刘知州闻“银子”二字,心虚之下生怕毛公揭露更多,慌忙指令差役将毛公也投入大牢。毛公身为微服私访的巡按,未携带任何官方凭证,即便自称身份,旁人也无法核实,只能无奈地被囚禁于囹圄之中。
姚庚胜诉归家,恰巧与高氏相遇。他面不改色地编织谎言,声称杨氏正陪伴病中的姚毅于客栈,待弟弟康复,两人便会携手归家。高氏闻此言,心中稍安,忧心忡忡的面容终于浮现一丝宽慰。
姚庚步入自家府邸,迫不及待地将胜诉详情告知刘氏。出乎意料的是,刘氏并未表现出愤怒,反而喜形于色:“杨氏这回死定了,姚毅那份家业很快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
夫妻二人的密谋并未逃过一双稚嫩的耳朵。隔墙有耳,姚庚之子玉庆无意间将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次日学堂,眼见金钟又陷入对父亲的深深思念,玉庆不禁轻叹:“唉,只怕你再也见不到你爹娘了。”
纸包不住火,玉庆决定将所闻悉数告诉金钟。金钟听后,心如刀绞,放学回家后,又将这一惊人消息告知了祖母高氏。
高氏听闻真相,怒火中烧,颤抖着身躯直奔姚庚府邸,哭喊着揭露其丑行。姚庚闻声,意识到阴谋败露,非但毫无悔意,反而抄起扫帚欲对母亲动手。金钟见状,心急如焚,拼力拉扯奶奶逃离险境。
回到家中,婆孙二人决定联手向州衙伸冤。然而,高氏担忧孙儿卷入这场龌龊纷争,次日清晨,她毅然决然单独踏上通往州衙的崎岖之路。
行至五里之外,姚庚尾随而至,得知母亲意欲揭发自己,其人性泯灭,竟抽出一把钢刀,恶狠狠地向老母刺去。高氏闪避间,失足跌落悬崖。姚庚见状,认定母亲必死无疑,便心安理得地返回家中。
刘氏听闻高氏亦亡,欣喜若狂,与姚庚密谋进一步铲除金钟,以绝后患。玉庆察觉到这对夫妇的毒计,毫不犹豫地拿出所有积蓄,找到金钟,两人趁夜色仓皇出逃。途中,一只凶猛的大黑狗突然冲出,吓得兄弟俩分头奔逃,一个向东,一个向西,从此天各一方,音讯全无。一场家族悲剧,在黑暗与罪恶的交织中,愈发显得凄凉而残酷。
在那个乌云密布的午后,高氏不慎跌下山崖,昏死过去。幸运的是,几个热心的商户路过此地,发现了她,急忙抬起她送往县城的医馆。过了许久,高氏才慢慢苏醒过来,看到周围那些善良的面孔,她心生感激,明白这些人就是她的救命恩人。于是,她决定不再隐瞒,将自己遭遇的悲惨经历娓娓道来。
听着高氏泣不成声地讲述,商户们纷纷安慰她,并好奇地询问起她儿子的名字。高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