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里的刑吏陈老伦可是个人脉深厚、手腕灵活的人物,在合州这块地界上颇具神通,大人何不让他试试?”听罢此言,荣雨田犹如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立即派人召来陈老伦。陈老伦乃合州本地人氏,在衙门任职多年,对当地的司法事务了如指掌。荣雨田向他许下重诺,只要他能解开鞠家的双尸悬案,便奖赏他五百两纹银,并许以升迁之机。陈老伦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但他也提出了一个条件:鉴于鞠家案件的复杂性,希望知州大人能够放宽破案期限。荣雨田爽快地答应了,并预先支付了一部分赏金作为激励。
陈老伦接手此案后,第一步便是巧妙安排,派出一位善于交际的媒婆去接近鞠家的向氏。媒婆以关心之态询问了鞠家惨案的一些基本情况后,机智地怂恿向氏将新丧偶的儿媳改嫁给陈老伦。陈老伦接纳了新夫人,对她关爱备至,家中大小事务,乃至财务收支,统统交由她打理。在经历了生活的巨变之后,这位前鞠家儿媳、现任陈夫人在陈家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宁与富足,对比过去的艰难生活,她很快便陶醉于现在的一切,对自己能够脱离苦海、迎来新生倍感欣慰。而这一切的背后,是否隐藏着揭开鞠家血案真相的关键线索呢?陈老伦通过婚姻的安排,究竟是单纯的善意相助,还是另有所图的谋略布局,悬念逐渐加深。
生活并不总是如意,陈老伦接手此案后,工作日益繁重,每晚归家的时间越来越晚,脸上时常挂着愁云。看着丈夫如此疲惫,陈夫人忍不住追问原因。起初,陈老伦并不愿意透露详情,但在陈夫人的再三追问下,他终于道出了实情:荣雨田知州给他下了死命令,限期一个月之内必须破解鞠家命案,否则自己将要被当做替罪羊。不仅如此,向氏每日都在衙门里焦急地催促着案件进展,陈老伦深感压力巨大。陈夫人听后,脸上闪过一丝为难,她深知向氏家遭遇如此惨祸,必然不会轻易罢休,对此,陈老伦也只能默默叹息。
次日,陈老伦面色苍白,步履沉重地回到了家,进门后,他一句话也没说,直接瘫坐在椅子里,一副筋疲力尽的样子。陈夫人见状,惊恐万分,多次追问之下,陈老伦才勉强打起精神,告诉了她一个惊人的消息:鞠家父子遇害的真相已被他查清,凶手竟是向氏与其情夫联手所为。为了自保,陈老伦必须要陈夫人出庭作证,揭示这一骇人听闻的内幕。这不仅意味着陈夫人要直面向氏这个昔日的亲人,更将揭露一桩令人毛骨悚然的家庭悲剧。
陈夫人被贪图享乐的心思所驱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陈老伦的请求。陈老伦见有机可乘,立刻向荣雨田报告,声称向氏与人通奸,并谋杀了自己的亲夫。荣雨田听闻此事后,立即下令将向氏捉拿归案。
在县衙的大堂上,向氏被两名差役押解而来,面对着一个陌生的壮年男子。男子坦然地交代了自己与向氏的相识过程,如何与她通奸,如何密谋谋杀鞠家父子,每一个细节都描述得清清楚楚。向氏听到这些指控,惊得目瞪口呆,回过神来后连忙矢口否认。
这时,陈夫人作为向氏昔日的儿媳、现在的陈家人,走上了堂前。她按照陈老伦的指示,毫不犹豫地指证向氏与堂上的壮汉有奸情。荣雨田听完后,心中已经有了定论。
他迅速将鞠家命案的结案卷宗上报到了重庆府,开始按照程序进行审批。如果各级上司都认可荣雨田的初审结果,那么向氏就将面临开刀问斩的悲惨命运。
就在案卷还在走程序的时候,案情却已经在合州民间传得沸沸扬扬,甚至流传到了重庆周边等地。百姓们纷纷议论着这起离奇的案件,普遍认为向氏是冤枉的。毕竟,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犯下如此残忍的罪行呢?
向氏的弟弟在姐姐被无端判定通奸杀人后,心如刀绞,立刻踏上了上诉之路。他跑遍了合州、重庆,只为姐姐喊冤,试图揭开这桩离奇的案件真相。然而,这起谋杀亲夫和儿子的案子疑点重重,却每每上诉都被无情驳回。
合州、重庆府、川东道等地的官员们,似乎都被一张无形的网所笼罩,他们心照不宣,一心想要置向氏于死地,尽快结束这起令人头疼的命案。案子很快传到了四川省,等待着省里的审核后上报朝廷确认。看起来,向氏的处境凶多吉少,仿佛一只无助的羔羊,即将被送上断头台。
向家人并没有放弃。向氏的侄女,一个勇敢的女子,决定亲自前往省城成都为姑姑喊冤。她清楚,正常的做法应该是去按察司喊冤,如果不行,再直接去四川总督衙门。但是,向家人深知,此刻正常的做法已经行不通了。如果行得通,这桩明显的冤案又怎会闹到省会来呢?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