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客人,一些个原本请都请不动的,都来了,观礼人数,至少翻了一番。
就连云霞山那边,都来了一位掌律祖师和两位老峰主。
梦粱国的皇帝陛下,更是亲自登山。一国五岳中的梅山君,与身为水神第一尊 江水神娘娘,都来了,得护驾不是?
黄粱派管着迎来送往一事的老修士,每天一边嘴上埋怨不休,一边满眼笑意遮掩不住。
多少年了,黄粱派从未如此风光过!
黄聪起身前,再次欲言又止。
高枕依旧只是视而不见,视线低敛,盯着棋盘,其实高枕心知肚明,皇帝陛下为何会来山上,所谓的躲清闲,或是观礼,当然都是比较蹩脚的借口了,真正的想法,还是看看有无机会,与落魄山那边结下一桩香火情,不奢望年轻隐官能够踏足梦粱国,黄聪也不奢望自己能够做客落魄山而不吃个闭门羹,只求那陈灵均、郭竹酒之类的落魄山谱牒修士,随便一人即可,担任梦粱国的供奉,客卿也可。
只是这种事情,高枕做不了主,皇帝陛下不开口,高枕也就只当装傻扮痴,绝不主动揽事。
这位在乱世里登基的年轻皇帝,心气还是很高的,不然如果只是为梦粱国求个供奉、客卿,大不了就是亲自走一趟云霞山,为梦粱国寻个元婴老神仙当那首席供奉,其实不是什么难事。
梦粱国周边诸国,都知道这个年轻皇帝,当年是下了马背,穿上的龙袍。
因为黄聪在还是一位皇子时,就曾主动率军去往大骊陪都战场,甚至是曾经真正躺在死人堆里,再被人翻找出来的人。
而梦粱国在那场战事中,只说兵部衙门,除了那些老人,那些青壮官员,几乎全部换了一茬。
所以黄粱国在宝瓶洲,是大战落幕后最早复国、摘掉藩属身份的,甚至还有不少籍贯是梦粱国人氏的,如今依然在大骊陪都的六部衙门和小九卿衙署任职。
见那高枕不接话,黄聪便自嘲一笑,脸上与心里,也无半点不悦,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就不要让高掌门和黄粱派为难了。
山上的规矩门道,何尝比山下官场少了?
回头自己再去找一找那个自称绰号“御江浪里小白条、落魄山上小龙王”的陈仙师,喝顿酒吧。
不过估计也就真的只是喝顿酒了。
上次黄聪厚着脸去主动登门拜访,这位青衣小童模样的元婴水蛟老神仙,好说话,平易近人,酒桌上,尤其对胃口,很快就与自己称兄道弟了。
只是在担任梦粱国供奉一事上,对方显得极为坚决,斩钉截铁说不成,万万不成,自家老爷又不在山上,这种大事,他可做不了主的。
黄聪当然有几分失望,不过也就跟此时凉亭内与高枕对弈的情况差不多,强扭的瓜不甜,不为难他人。
而且那位与年轻隐官同姓的青衣小童,喝过了酒,一直将自己送出门,满脸愧疚说了一番不太像山上修士会说的诚挚言语,黄兄,对不住啊,这件事真不成,要是咱俩早点认识,我二话不说,你说让我当啥就当啥了,给天大的官帽子不嫌大,给芝麻小的官帽子不嫌小,都是朋友,就只是黄兄你看着办的小事。但是如今咱们落魄山那边,都等同于封山了,不是闹着玩的,这毕竟是我家老爷亲自发话的事,你不熟悉咱们落魄山,可能不清楚,我在那边,其实就属我上山最早,又属我最没给老爷帮上半点忙,如果再给老爷添了麻烦,节外生枝,我死要面子,会抬不起头做人的。
黄聪当时虽然心中奇怪,为何一位堂堂元婴修士,在那落魄山上,会是一个“最帮不上忙”的修士。
即便是年轻隐官的山头,照理说也不该如此。
只是当时看着那个青衣小童的黯然脸色,黄聪便愿意相信了。
而且最后那个青衣小童,似乎是不知想起了什么事,突然笑了起来,拍胸脯保证,说下次自己见着了老爷,可以帮忙说一说这个情况,只要老爷肯点头,黄兄你也不嫌弃,这个供奉,我就当了!黄兄你放心,在老爷那边,我是一向不要脸皮的。只要老爷不反对,我还可以帮忙拉来一个姓米的要好朋友,至少给你们梦粱国当个挂名的客卿,不在话下!
黄聪当然不会拒绝这番好意。
对方可能是一些酒醒后的客气话,也可能不是。
黄聪走出去一段路程后,再回头望去,青衣小童竟然还站在原地,咧嘴而笑,与自己挥手作别,最后甩着两只袖子,走入门内。
其实这位皇帝陛下的内心深处,在落魄山那边,黄聪最想要见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