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备诱惑力的,才会是好商品,这一点,李贤实在是太清楚不过了。所以,对于前期展览册子能够刺激得所有人发狂这一点,他充满了自信。
长安县令这一年难得动弹动弹,作为首都直辖的县令,除了管理一下长安周边的百姓以外,基本不具备什么职权。而他手下的衙役,作为长安城中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虽然在军队面前什么都不是,但也一直被盯着。
如今,他可是难得动用一次衙役。
不管是商人还是勋贵,他们运送钱财的车队只要进入长安城,就会有衙役一路护送跟随。军队是皇权的逆鳞,也没人敢真正把私人武装展露人前,所以长安县令的帮助,可以说是及时雨。
又一队衙役护送着一个车队进了长安,而紧随其后的,就是一大群乞丐,他们都祈求车上能掉落一两个铜板。对商人勋贵而言,成车拉的铜钱掉一两个的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一两个铜板,对于乞丐而言,已经是巨款了。
看着这一幕,李治拍拍手,对李贤说:“这场拍卖会,可以说是声势浩荡啊,今天就是朕随意数出来的马车,也有十几辆。这么多的铜钱涌入长安,有利有弊。太子,朕很好奇你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哈哈,起驾,回宫。”
说完,李治也没有带上李贤的打算,就被杜淳义等人护送着离开了。
站在城门前,李贤笑了笑,没有回东宫,而是朝着三省走去。
李治忧愁的,不外乎通货膨胀而已。
后世资金快速流动的社会,尚且有通货膨胀的风险,更别说如今是以铜钱作为主流货币的唐朝了。
当初刘邦聚天下之富商于一地,斗米和斗金同价。而如今,大量的铜钱汇聚到长安,外地州府因为铜钱的数量减少,势必会导致币值增高,而长安因为铜钱过多,也会导致币值降低。
而想要打破这个局面,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赶紧花出去。
而且,不能是在长安一地花出去。
正巧,这一次估算的盈利,稍稍有些超标。既然这样的话,那朝廷开花就是了。
铜钱存在库房里可以称之为财富,但换成铜铁、棉花等,一样也能当成是财富。
反正今年的军费,连带着去年拖欠的,都能一并结算。拖欠了好多边军将士一年的时间,朝廷就算不低头,还是要有所表示的。给苦寒之地的将士准备一些冬衣煤炭,给酷热之地的将士送一些北域特产,不是好事情?
再者,好多边城破破烂烂的还要抵御进攻,真是难为守军了,是时候翻新一下了。
反正,这批即将到来的财货,尽管还没有到手里,但怎么花出去,这个时候怎么也得有个章程了。
抵达中书省,郝处俊早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手里拿着几分文书,边走边说:“殿下既然来中书省,说明圣人将这批国库钱财的分配权交给了殿下,既如此,我等还是快些敲定如何分配的好。首先,下官意欲将三省六部的花用统计一下,拨款给文官们更换一些桌桉之类的用具,您看如何?”
疆土铺的太大,花费自然高,所以边军苦苦支撑的同时,国内的文官也在紧勒腰带。虽然三省六部的主官都是有钱人,但是指望他们自掏腰包改善办公环境,显然不现实。
接过郝处俊递上来的户部文书,李贤看了一遍,摇摇头说:“不成,桌椅一类的,怎么能到东宫下属的木器行和将作监下属的木器行订购呢?这么一来,钱不还是花在了长安?”
郝处俊笑呵呵道:“殿下放心,将作监有个荣归的大匠在蜀中开了个门面,愚以为应该到蜀中订货,蜀中自古以来不乏良材,做的坚固些,也能多用几年。”
见郝处俊这么说,李贤才点了点头。
虽然这种行为有些过于靡费了,但现在要做的就是要尽量靡费些。
“准了,木材的选用,户部可以自己看着来,不能太靡费,但也不能寒颤了。”
说话间,两个人都回到了大堂上,而李荇也把李贤的太子玺印送了过来。
通常情况下,这个太子玺印就是个摆设,但丢也不能丢。
可是如今既然被皇帝准许参政,那就能作为防伪标志使用了。
在户部的折子上用红笔批阅了“准”字以后,再盖上玺印,这份文书就能送到门下省复核了。
接过郝处俊递来的第二份文书,李贤翻来一看,顿时来了兴致。这是郝处俊自己的需求,想要在中书省建立卷宗阁,放款一些卷宗的保存年限,以作比较。
这还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