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虞恙可能之前或有怨,不然也不会在得知谢适与金家女君被指婚后,气愤到同谢适一刀两断,不再往来。
同在上极城,三载未相逢。
可见虞恙冷淡的面容下是一颗冷硬决绝的心,一朝行差踏错,两人的关系出现的分叉,知晓回不到从前,便不再往来。
可虞恙看的通透,她家小弟似乎看不透啊!
既不想履行婚约,又想换回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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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安得两全法,哪有事事顺心如意?
谢适那边走不通,她只能从虞恙这边使点劲了。
虞恙也算是被无辜牵连吧。
谢敏等了一会儿,心里一叹,将眼里的一丝愧疚收敛,冷声开口:“起来吧”
虞恙是品阶妇,见礼只需行福身礼以示尊敬,行曲身礼已然是十二分的尊崇她了,而她还在行礼时故意为难,已然是不给她面子要与她难堪了。
即使门扉禁闭,室内只有她们二人,这也是明晃晃蔑视折辱。
虞恙像是没察觉到这点小心思,谢敏没叫她起,她便老实跪着,即使等了片刻,谢敏语气不善的让她起来,她面上依旧没有什么负面情绪,表情十分淡然。
听话的起身,站在谢敏面前,低眉顺目。
谢敏本就是要敲打虞恙,也不赐座了,就让她这么站着:“明虞氏,可知本宫为何找你?”
虞恙能猜到一点她的用意,但上位者的心思哪有那么好猜,为避免先入为主,还是谨慎用语为好:“臣妇愚钝,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娘娘明示。”
谢敏也没有蠢到直接说让她如以前一般避着谢适,井水不犯河水,两人不要产生任何交集。
从近日上极城中与虞恙有关的事为切入点,上升矛盾,以此发问:“为妇做母,应宜家宜室,一点小事便闹得满城风雨,引得人大肆讨论,可是在借此不满什么?!”
就像她说的邸院里一点小事,龃龉污秽关起门来都是自家事。只要当事人字字泣泪地没有闹到皇帝面前,皇后的态度或是置之不理,或是一笑了之,或是派人训诫,不至于这般小题大做,大动干戈。
但她竟然这么说了,还引申到蔑视皇权,不满赐婚,怨恨皇帝这种危险的言论上面,虞恙自是要好生解释一番,消除无中生有的指摘。
“娘娘明鉴,流言蜚语当不得真!幸蒙陛下恩惜,家父复职升迁,赐小女如意郎,臣妇感激涕零都还来不及,怎会心生不满?臣妇不敢,臣妇的家人也不会!”
虞恙微微抬头,目光坚毅的看着谢敏的衣肩,言辞诚恳,落地有声,字字真情。
谢敏却不会轻易放过:“流言蜚语不得真?你若没有做什么,怎会有风声?”
虞恙迎着谢敏压迫的视线,陈述事实:“臣妇确实因为邸院权钥的属权,闹了些情绪,但也仅此而已,绝无异心。”
谢敏面上一松,似乎因为她的解释让了步:“你们明家的家务事,本不该本宫过问,但这事闹大了,恐分武襄侯的心神,家宅不宁,后顾有忧,怎能一心抗击外敌,为军民立命?为君父分忧?夫妻荣辱一体,莫要因内宅之事,陷武襄侯于不忠、不义、不孝之地。”
谢敏音色淡淡,话里话外都是在规劝虞恙莫要冲动行事,一切要以大局为重,仿佛这就是她为什么要找她谈话的原由。
闻言,虞恙面露愧色,似乎联想到了什么,站的笔直的肩脊都跨了两分,悲情若怯:“多谢娘娘训诫,臣妇知道了。”
谢敏见此,点了点头,继续:“明虞氏你是个聪慧的,识大体,明事理,之前的糊涂事莫要再犯,休养够了还是早些回邸。”
“娘娘教训的是。”虞恙温顺的接下谢敏的谆谆教诲,可到底是年轻气盛,有委屈藏不住,忍不住向关心她的长辈反映:“可邸院的情况娘娘也看到了,不是臣妇讨嫌不领情,实在是有心无力。”
示弱,点到即止。
“那也不能赌气不回邸院!”谢敏面容一板,训斥道:“大过年的新妇,不在夫家操持内务,祭奠祖宗,顺亲安族,在娘家待着叫个什么事?是要因个人原因坠了武襄侯邸的脸面?连累虞邸名声?”
说完,见虞恙一个愣怔,眼露惶恐,心下一叹,柔和了两分,宽劝:“武襄侯邸此举,确实让你受了委屈,在上极世族贵眷面前很是抬不起头来。”
堂堂一个侯爵夫人,不管家掌权也就算了,还被一个老奴压着,在上极也算是独一份,难怪出门在外会被身世、家世、夫权不如自己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