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维因看向自己被恶魔之力塑造出的赤红手臂,自言自语般喃喃道:“拉姆,若是世间多些聪明人,我也就不用费那么多口舌了。”
一只三眼渡鸦突兀地出现在他的肩头,发出一声嘶哑的鸣叫。
……
凯隐傲立在诺克斯托拉的影子中,周围横七竖八地躺着士兵的尸体。看着这充满讽刺意味的景象,他脸上露出了微笑。
诺克斯托拉,这些凯旋拱门由黝黑的石块搭建,最初的目的是为了炫耀诺克萨斯的力量,向途经门下的人灌输着恐惧,以获得人们的忠诚。然而现在,这座拱门却成了墓碑,标示出虚假的力量和盲目的自大,还象征着这群死去的战士被自己的恐惧所吞噬葬送。
凯隐喜欢恐惧的味道。这是他的依赖,也是他的武器。正如他在影流教派的师兄弟精通武士刀和手里剑,凯隐精通的就是恐惧。
时隔多年,他再次踏上诺克萨斯的土地,在敌军将士即将遭人遗忘的尸首中,他感到了一丝不安。就像风暴来临前的压强悬在空中一样,渴求得到释放。
他撬开了一个即将成为尸体的军官的嘴,得知诺克萨斯发现了一柄上古时期的暗裔巨镰,强大的力量堪比艾欧尼亚的任何魔法。镰刀的拐角处瞪着一只猩红的憎恨独眼,诱惑着那些强大的人类持其上阵搏杀。
不过很显然,目前没有任何人有资格使用它。所有触碰过它的人,全都迅速而又痛苦地被它的恶意吞噬,所以现在它正被锁甲和粗布重重包裹,由一支马背兵团押送往不朽堡垒。
然后,马背兵团遭到了凯隐的袭击。
他悄无声息地在拱门长长的影子里移动,这时第一名卫兵开始在周围巡逻。凯隐唤出暗影魔法,走进了黑色的石墙,就像是开启了一道只对他一人开放的暗门。他看到两名卫兵的剪影,双手紧握着长枪。
他从阴影笼罩的高墙中突刺而出,徒手抽空了第二名卫兵的生命。还没等第三名卫兵做出反应,凯隐就化为了纯粹的黑暗,溶散在空气中,随后急速掠过石子路,在对手面前重新现形。只一眨眼,他就扳过了卫兵的头,轻而易举地拗断了他的脖子。
第一个卫兵听到了尸体砸在地上的声音,转过来与凯隐打了个照面。
这位刺客露出了微笑,正在尽情地享受这一刻。
“动都动不了了,对不对?”他一边嘶嘶地说,一边再次遁入诺克斯托拉的阴影中。“恐惧……”
卫兵浑身发抖,他看到自己的影子涌了上来,变成了凯隐。
“现在你应该跑了,诺克萨斯人。去告诉他们,你都看到了什么。”
卫兵丢掉了手中的长枪,向着城镇的方向夺路狂奔。但他跑不远。
一名诺克萨斯士兵绝望之下打开包裹,放出了武器。红色的独眼凶相毕露,散发着怪兽般的狂怒。那名士兵的双眼却失去了灵光,对着自己的战友们狠毒地挥舞手中的兵器。显然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只徒劳地想要抛下手中的巨镰。
那名士兵的血肉之躯正在被暗裔的力量腐化,在剧痛之中扭成一团。凯隐再次唤起暗影魔法,扎进了最后那名诺克萨斯士兵的体内。在极短的一刹那,他看到了这不朽存在的眼中的世界,目睹了它上千年间制造出的痛苦,折磨、惨叫和哀嚎。这是轮回不灭的死亡。它是最纯粹的邪恶,必须将其阻止。
他从那名诺克萨斯士兵残余的身体中破膛而出——士兵的血肉早已扭曲成了鳞片森森的一团硬壳,现在被打碎成了无数黑色的碎片和晶尘。剩下的只有巨镰,它的独眼现在已经闭上了。
“它看上去不太好相处。”一个女孩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她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却持着一柄巨大的钝尖长枪,骑着一头魔法恶兽,她脚步落下,引得大地隆隆作响。
凯隐看着她,露出微笑:“但它能成为对付诺克萨斯的一把武器,不是吗?
“芮尔,黑色玫瑰为了开发你的力量并纳为己用,给你带来痛苦,还牺牲了那么多无辜的小孩,还有那视苦难与不幸而不见的政府。你要诺克萨斯的彻底灭亡,并解救所有和你一样,在黑色玫瑰学院里幸存下来的孩子们。
“我们拥有同样的敌人,所以,我会帮你。同样,你也要帮助我,就用你那操控金属的力量。”
“如果你失控了,我只会摧毁你。我不会让刚才那种怪物去伤害民众。”芮尔警告道。
“我的天赋无人能及,我也不会失败。”
凯隐傲然一笑。
这时,巨镰说话了,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