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凭空升起一个声音——充满了黑暗和憎恨,回响着万千战场上的痛苦哀嚎,挑唆两个人开战。
“谁才是够资格之人?”
凯隐对这股教唆置若罔闻,唤出影手,抓住了那柄兵器,将其举上夜空,旋转着落入他恭候多时的掌中。他流利娴熟地挽了几个花儿,感觉这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似乎他与它从未分开过,似乎他生来就在等候着它。
“这感觉……简直妙不可言。”
……
比尔吉沃特。
厄运小姐对这座城市的掌控每一日都在加深,码头的挑工,走街串巷的杂货贩子,屠宰区的屠户,猎海人,都有可能是她的手下。而在城中经营多年、获得了不错口碑的卖蛎老毕,也在最近被发展成了厄运小姐的眼线。
这个牡蛎贩子爱海鲜、爱听夸张的故事,此外他还喜欢在餐馆楼上留一间房,让形形色色的流浪者和漂泊客留宿。最近他就收留了这样一位客人:一个持戒修行中的战士,行李很少,脸上总挂着一副扯到耳根的怪笑。
这个苦修士名叫尼菈。
尼菈好像一夜之间就到了比尔吉沃特,她的到来立刻就在城里引来许多目光。她每天都有好几次要背诵不同的诗文,通常还要用双手摆出许多复杂的手势;她的铠甲上画着奇怪的七只手的徽章,而铠甲的材质是一种没人认识的、散发着珍珠光泽的金属;她还坚称自己来自喀斯坎,但真正的喀斯坎人已经有七百多年没有踏足瓦洛兰大陆了。
然后她就开始捕杀海蛇——四十寻的,五十寻的,六十寻的。只要有船只遇险,尼菈就会跑到码头上,贴着海面飞过去,带着冷静的微笑,化作一道细线,冲向敌人的咽喉。随着她的名声越传越远,她开始向港口里感恩戴德的水手们打听一件事:他们有没有人知道恶魔在哪,或者,是谁解除的破败之咒……
“以其展现出的实力来看,连俄洛伊都不一定是对手。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危险分子。”厄运小姐以不容置疑的口吻道,“盯紧她,我要知道她的一举一动。”
雷文面色发苦:“我来这正是为了告诉你这件事,那个女人被跟丢了。”
“跟丢了?每条街上都有至少三个我们的手下,俄洛伊和城里的祭司也为你们大开方便之门,你现在跟我说……”
在从手下那知道这消息的时候,雷文就能够想象厄运小姐听到这消息时的反应了,因此回来厄运庄园时,他压根没想见莎拉,只是在她的会客厅外等待,只要自己将尼菈的消息传达到就立刻开溜。
“……算了,雷文,你先走吧。”厄运小姐的反应和他预料的有些差异,但雷文没有多想,只是松了一口气。
一墙之隔的会客厅内,坐在办公桌后的厄运小姐身体有些僵硬,眼睁睁看着一道身影轻灵地从半开的窗户翻了进来。
这这这……
厄运庄园可是在山崖上!
窗户外面可是离地面上百米的悬崖!这人是飞上来的吗?!
厄运小姐做好了厄运庄园被对头袭击的准备,然而她从未想过,有人能够另辟蹊径,避开守备森严的大门,选择一路从悬崖上攀爬到这里。她迅速清醒过来,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来者,冷静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出乎厄运的意料,来者竟是一名瘦削女子。而且看特征,正是她要找的人。
女子的水样鞭剑悬在身边,仿佛一道发出幽光的虹影。她每迈出一步,都在这会客厅中投出耀眼的光彩。靛蓝和金黄色的光线投下怪异的影子,在墙壁、地面和天棚上乱舞。凌乱的黑色长发勾勒出一张纤瘦的脸庞,紫色的双眼透出一股异样的欣喜之情。她身边挂着一颗发光的球体, 球体表面捂着两只手,应该是用某种异邦金属铸造的装饰纹样。
“莎拉·福琼,初次见面,请多指教。”尼菈用欢愉的声调说,“想要确保我们能够顺利见面有些麻烦,我也只能出此下策来避开你的那些守卫,若是让你感到冒犯,我很抱歉。”
厄运小姐瞳孔收缩了一下,淡淡道:“真是让人意外,但这名字我早就不用了,叫我厄运船长就行。”
“我拒绝。”尼菈说,“真名之中蕴含着巨大的力量,莎拉·福琼。请你牢记。”
“随便你。那么,你大费周章来见我,有什么指教?”
……
俄里翁总觉得浮空岛上下来的三人有些面熟,不住打量着伊默三人皱眉回忆,他忽然瞳孔瞪圆,指着伊默看向艾瑞莉娅难以置信道:“他……他……他是在萨恩泽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