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吓得屁滚尿流的守卫杀猪似的嚎了一会儿后,腿稍稍不软了,就立马跑回了城里。
还急火火地招呼着人把城门都给关了。
鹿野等人:……
完了,这玩笑是不是开大了?
“不会不让我们进城了吧?”鹿野不明白这古代进城的规矩,很是担忧。
好不容易来到个大城市,她可有正事儿要办呢!
“不会吧?”雷礼犹豫迟疑。
“不会。”傅霜知轻描淡写却笃定。
“应是不会。”刘修良不知何时也冒出来,插了句话。
于是众人都看向刘修良。
说起来,刘修良算是此地土着,毕竟连山寨离这济州府城只有走路不到一天的距离,相当于在人家眼皮子底下过活,肯定特别关注济州的动态。
事实也果然如此,作为连山寨二把手,还是不靠武力靠脑子的军师型二把手,刘修良对这济州城的情况还真是相当清楚。
“济州刺史姓韩元让,三年前来济州履任,此人唯一嗜好便是敛财,人送外号韩拔毛,取雁过拔毛之意,上行下效,这济州城大官小吏早已形成盘剥之风,尤其对往来行人客商,只要被他们看到了,就断没有放过的道理。”
“嗯……咱们这近二百人的队伍,若是不入城,就白白少了许多银子入账,那两人只是一时被吓到,恐怕待会儿回过神来,就该把城门打开了。”
刘修良说的没错,没过多久,那沉重的城门就再次打开,只不过,这次出来的就不只是原来那两个城门小卒,而是足足上百人的城门守卫队,还个个执刀佩甲。
显然,那俩小卒被一车的脑袋吓得不轻。
面对这么多人,雷礼也克制住了自己的脾气。
不得不说,刚刚那俩人被吓得屁滚尿流的模样很是愉悦了他,让他那点儿子憋屈都不翼而飞了。
而对于装了“一车脑袋”的雷礼等人,新出来的这些济州城官差也不再像那俩小卒那般嚣张,领头儿的跟雷礼说话时,明显客气了许多。
再次查验了雷礼等人的身份无误后,自然就要询问那一车人头的来历了。
雷礼想想傅霜知平日里说话的样子。
“哦,没什么。”
他微微一笑,轻描淡写。
“顺手剿个匪而已。”
济州城官差众:……
莫装逼,装逼遭雷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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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刚刚发了笔横财,雷礼还真不想进这破城。
但进不进城不是他说了算,这流放也不是瞎流放,一路上怎么走,经过哪些城镇,要收集齐哪些城镇官府的证明,这些可都是官差们背上的KpI,等以后回到京城要接受检查的。再加上他们总得补充物资,所以这城,还真就非进不可。
于是虽然肉痛地厉害,但最终,雷礼还是掏了入城费,整整将近十两银子。
鹿野见状,悄悄问了傅霜知十两银子是啥概念。
傅霜知沉吟片刻。
“在京城,十两银子可在绿园点上一道价位中等的菜式。”
才一道菜钱?还只是中等价位的?
鹿野顿时觉得这十两银子也没什么了不起。
然后便听傅霜知接着说:
“亦可供京城普通百姓五口之家一年的花销。”
“而在这北地——”
他朝鹿野笑了笑。
“可买女婢十人,男仆十五人,死契。”
鹿野:……
世界的参差啊!
不过且不论那什么绿园的一道菜怎么就值十个女婢十五个男仆,总之只要不以以前的傅家人所在高度去看,对寻常百姓来说,十两银子真算是很大一笔钱了,怪不得雷礼这么肉疼。
而偏偏,雷礼出的这笔钱还不单单是为官差们出的。
傅家人,还有连山寨里的那些人,这些人才是大多数。
如此一来,雷礼难免心里不平衡。
唉。
总感觉,还没到手的小钱钱,又要飞出去一部分了。
于是鹿野也肉痛起来了。
好在,虽然交了入城费,但那几辆车,或许是脑袋们的威力,新出来的济州城官差总算没再提什么“货物”抽税的事儿。
于是一行人还算顺顺当当地到了城里的官驿。
府城的官驿,自然不同凡响,比之前的梦阳驿之类的小驿站大得多,也气派地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