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霜知朝雷礼笑笑。
“雷捕头,你别见怪,她就是这个性子,心直口快,不会说话。”
又扭头看鹿野,面容微肃。
“再教下去,就是人家的绝学了,绝学又岂是能轻易示外的?”
鹿野睁大眼睛,恍然大悟般。
“啊,这样吗?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师、不,雷捕头,我不是那个意思啦,没有别的可教也没关系,今天教的这些已经足够我受用了!这些钱您还拿着,别还给我,千万别还给我——”
雷礼:……
其实他没有想还来着。
但鹿野这么一说……
好像他不还就很无耻似的!
虽然的确有一点点无耻……毕竟今天教的这些东西实在不值这么些钱,更不用说方才鹿野还叫了他一声师父……
啊啊啊……
所以刚刚为什么要收下荷包?!
雷礼纠结着,从怀里又摸出那荷包——
算了,这钱他收着不安心,还是退回去吧!
“鹿姑——啊?鹿姑娘呢?”
三个字才吐出两个字,雷礼便发现某人已经不见影,傻眼地问还站在一旁的傅霜知。
傅霜知依旧温和地笑着的,给雷礼一指。
顺着傅霜知指的方向,雷礼一看。
——鹿野已经扎进一群女人堆里,不知在说什么,嘻嘻笑着好不热闹。
这……他要走进那女人堆里还她的钱吗?
雷礼想了又想,最后决定还是算了。
明儿找机会再把钱还回去吧!
-
于是这一天就这样度过。
翌日上路,除了不用登记分组,其余便全是重复昨日的行程。
弓箭小分队今天依旧在练习射靶,天上有雁群飞过,或是路上撞大运碰到蒙头跑路的兔子什么的,便立刻张弓搭箭。
鹿野几乎是百发百中,其余人的中靶率也在平稳上升中。
刀枪组也如鹿野所说,每个人都在寻找机会练习刀法。
雷礼教的那些基础刀法实在算不上难,鹿野挑的这些人里就没一个笨的,于是所有人都很快熟悉记住,剩下的就是熟练度的问题了,那需要时间的积累。
鹿野一会儿在弓箭组这边瞅瞅,一会儿到刀枪组那边跑跑,中间还挤出时间,跑去乙组丙组那边关心关心,若是有觉得训练吃不消、身体不适的,便立刻让她们停下,调整训练强度。
一整天下来,雷礼就没见她停歇过。
于是自然也就没找到还钱的机会。
晚上,其他人休息,刀枪组的人又一起练习。
那些姑娘本以为今日也要跟雷礼继续学新的刀法,但雷礼自己知道,哪还有什么新刀法啊,昨日的就是全部了,再教下去,他就要掏家底儿了啊!他要是愿意掏家底,今儿还用得着费尽心思想找鹿野还钱吗?
雷礼心虚地避开姑娘们的视线,急迫地寻找鹿野的身影。
但很奇怪,居然没看到人?
随手抓了个人问:“唉,见到鹿姑娘了吗?”
被他随手抓到的傅仪澜抬头看雷礼。
“大叔。”他正容唤道。
“哈?”
雷礼愣了下。
啥?大叔?这是喊他?等等,他怎么就是大叔了啊?
天可怜见的,他才二十三啊!
“大叔。”傅仪澜可不管雷礼心里有什么想法,又叫了声,神情更加严肃。
“鹿姐姐在跟十八叔学骑马,您——”
小少年上上下下瞄了雷礼一眼。
“大叔,君子不夺人所爱,况且,您没机会的,听我一句劝,及早放弃吧!”
雷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