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装上新玩意儿,“咔咔咔”的声音不断,纤长的双手无比灵巧,一点看不出习武时的笨拙。
终于,原本就怪模怪样的手弩被他改造地更加怪模怪样。
但已经变得可以一次装入三支箭矢。
嗯,应该够了。
他想着,站起身。
“欸?”刘修良愕然,“傅公子?你要去哪儿?我方才说的话您——”
傅霜知停下脚步。
“接下来,你且看吧。”他说着,目光望向不远处一匹奔驰的骏马,骏马之上,少女高高扎起的马尾在风中飘扬。
“看着?”
看什么?
刘修良不解。
“看我如何做,看她如何做。”
傅霜知朝那骏马走去。
“无论什么世道,不该只有一种存活之道。”
“心狠手辣是最容易也最偷懒的存活之道,所以总被一些人奉若圭臬。”
“但是——”
傅霜知说着,忽然笑了。
而后什么都没有再说,人却已经走远,走到那跑马归来的少女身前,两人交头接耳不知说了什么,少女露出一脸嫌弃的样子,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之后,两人悄悄消失了。
没错,要不是刘修良特别注意,还真注意不到,这俩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又消失了。
刘修良跑去找雷礼询问。
“啊,我知道。”雷礼这话说地十分沮丧。
“鹿姑娘说她不放心那几个肉票,怕他们干坏事儿,所以要尾随一下,让我们不必等她,先赶路。”
刘修良一愣。
这就是傅霜知说的,要他看的,鹿姑娘会如何做吗?
鹿姑娘没有他想的那么鲁莽,那么“妇人之仁”。
她的确善良,但她不是慷他人之慨,用他人的安危成全自己的善良。
相比直接杀人灭口,她用了这样曲折迂回又麻烦的法子,但不论如何,这样最大程度上避免了他们自身的安全问题,也避免了滥杀无辜。
毕竟那些人中,不可能全都是大奸大恶该死之人。
直接杀掉固然简单痛快,但……
对于一些人来说,或许杀人很容易,但对另一些人来说,很难很难。
杀该杀之人固然可以痛快不犹豫,但这世上真有那么多该杀之人吗?
尤其在那些人只是有嫌疑,却尚且没有做出任何威胁他们安全的事之前,因为他们有可能会妨害到自己,所以提前就杀了他们?
这样的事,刘修良见童虎做过,见其他山贼做过,见到的这乱世中许许多多人做过。
如童虎,甚至还因此自诩聪明果断,是成大事者的风范。
刘修良之前也真的如此以为。
但——
相比如此简单的法子,竟然真的会选择那样更麻烦、也显得更不聪明的法子啊……她明明拥有绝对的力量优势。
不知为何,刘修良的眼睛忽然很酸。
“咦刘兄弟你怎么哭了?”
雷礼忽然叫出来。
刘修良一愣,急忙抹眼。
“什、什么?你看错了!”
雷礼觉得刘兄弟这是在羞辱他。
“怎么会看错,我眼睛没病没痛好得狠,一百米外的蚂蚁都看得见,更不要说你就在我眼前,你——”
“雷兄,我有一事好奇。”刘修良急忙开口打断。
“啊?啥事儿?”雷礼立刻忘了自己刚刚再说什么,转而问道。
“方才你说起鹿姑娘的计划时,为何那般沮丧?”
就是为了转移话题,刘修良也不拘什么,随口扯了个问题,当然,也是他方才的确疑惑了一下下的问题。
鹿姑娘去尾随那些人,雷礼沮丧个什么劲儿?
一听刘修良问这个,雷礼顿时一拍大腿:
“因为这么好玩儿的事,我也想出一份力啊!”
“可鹿姑娘说怕我动静太大打草惊蛇,不许我跟去,她要自个儿一个人去,唉……”说着,雷礼又重重叹一口气。
叹完气,雷礼忽然察觉不对。
“不对,刚刚你说啥?不止鹿姑娘,傅公子也不见了?”
刘修良抓紧时间擦干净眼角,随即转过头来用力点头。
“我确定,而且他们二人是一起消失的。”
雷礼瞪大眼。
“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