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不知打哪儿打劫了一批古董,要不是这批古董恰好碰到傅霜知,整个连山寨的油水并不算多。
马贼们则更是事出有因,要不是跟官员勾结,寻常土匪强盗几乎绝无可能存下上万两的巨款。
所以综合可知,后边就算再有什么打劫的机会,收获也几乎没可能像这两次一样丰厚,反而会因为打劫而拖慢他们的赶路速度。
雷礼一听,也明白的确是这个理。
一咬牙:“那——就按你们说的办吧!”
以现在他们每个人都能骑马的配置来说,旁的不管,全速赶路情况下,顶多一个月也就能抵达流放地了。
一个月……
一个月后,鹿姑娘和傅霜知就要在流放地扎根,而他,则要回京了吗?
京城和北地相距遥远,世道又不太平,往后他也不大可能继续干押解这活儿,就算干,也未必就是恰巧押着人去往傅家人被流放的地方,所以——
从此往后余生……
怕是,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了。
想到这儿,雷礼胸口忽然有点儿闷闷地难受。
大老爷们儿忽然红了眼圈。
他就很想跟快要分别的朋友们倾诉抒情一番,于是:
“鹿姑娘,傅公子,咱——”
雷礼抒情的话才刚喊出两声称呼就胎死腹中。
不远处,少年少女留给他相伴而行的背影。
少女在兴高采烈说着什么,身旁少年微微侧着头颅倾听状,刚刚升起的星光月光洒在两人身上,显得那般的和谐美好,宛如璧人。
雷礼:……
总觉得被平白往嘴里塞了什么东西。
方才眼睛酸,现在却觉得——拳头有点痒是怎么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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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速赶路的决定很快通知到了队伍里的每一个人。
原因自然没有太细说,但那些流寇带来的关于北蛮的消息却已经在队伍里流传开来,因此不需要多说,众人便已经自己找好了理由。
于是所有人都很积极配合。
不论如何,先到了流放地,先有个安稳的落脚处再说。
于是这日之后,整支队伍便在高速前进着。
采集之类的活儿已经完全没工夫做了,傅霜知便每到一个城镇便去采买物资,尽力维持着队伍里所有人的基本需求,尤其吃食上从没吝啬。
给鹿野的药膳小灶更是不减配置,反而有越来越好的架势。
鹿野一边天天被药膳补地快要流鼻血,一边每天坚持练刀,很快便将雷礼那十八式刀法学会,且每天都刻苦练习着。
对于众人的训练也没有因为赶路完全放下。
骑马本身也是一项运动,对于体弱的人来说,每天骑马就已经够累,便不必再多加运动,而对行有余力的人来说,则刚好趁此机会,多练练马上功夫和马上作战。
经过马贼一役,鹿野这边缴获的兵器数量又增加了,除了原本的刀枪组和弓箭组成员外,只要体力允许的,几乎都被分配了兵器,众人便在骑马赶路时一边驾驭马,一边挥舞着手中武器。
远远地看,便是一群骑着马玩着刀的狠角色。
于是之后一段路竟然出奇地顺遂,再没有遇到过一次不长眼的山贼土匪,一行人顺顺当当地走完了剩下的路程。
到接近流放地的最后一个大城时,随行祈求保护的客商们全都离去。
“再往前去就是大魏和北蛮的交界了,听说那儿蛮族三天两头就会冒出来劫掠,再胆大的商人都不敢亲自去,所以鹿姑娘,咱们就此别过,往后若有需要,可到城中的侯记商铺来找我!”那个布料商人侯大如此跟鹿野解释。
鹿野扶额。
没有商人敢去,看来这流放地的经济完全是一潭死水啊。
嗯,所以,要在最后一个繁华城镇里大买特买!
这离流放地最近的一个城叫做东平城,说是繁华,其实也只是相比较而言,实则就是个人口不到五万的小城,其中一多半还都是兵丁,所以虽然人少,城墙倒是修建地挺高挺厚的。
“这里离北蛮太近了,就怕那些蛮子顺路就想玩个攻城屠城,所以城墙都修地特别高特别厚。”雷礼这样跟鹿野解释。
然后当晚,鹿野就恨不得把雷礼白天的嘴巴给缝上。
“蛮人来了!蛮人在攻城!”
伴随着几声巨响,这样惊恐的喊叫声刺破了夜空。
鹿野一咕噜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