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了,当下只催促着众人赶紧走。
“咦?这就走了?哎?哎!行吧,走就走吧!”
眼睁睁看着鹿野和傅霜知带领着一大批人浩浩荡荡转身,直朝城门外方向走,雷礼也再顾不上别的,拔腿也跟上。
那说要送鹿野等人的师爷皱皱眉,随即也快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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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师爷在,众人自然不能再大摇大摆地骑马坐车,因此众人出了城后,一路都硬靠着走去往荒村。
去往荒村的路与他们来时不是同一条,这条路更狭窄,更荒凉,甚至若不是那师爷带着她们,鹿野真认不出来那还是一条路。
据说这是以前这个方向上的几个村庄硬生生走出来的去朔方县城的路。
但这一路上,鹿野一个村庄也没看见,一个人影也没看见。
果然如傅霜知所说,这地方但凡能进城的都进城了,进不了城的,便要么南下逃亡,要么闭目等死。
鹿野更郁闷,郁闷着郁闷着,忽然想起自己刚才忘记的事。
对啊,她让雷礼找出户籍文书,想要跟傅霜知正式和离来着?
原本想着正好在县衙门口,那孙县令又是熟人,开后门给他俩办个离婚证不就是分分钟的事儿。
结果就被傅霜知告知了那孙县令的真正意图。
性命危急关头,哪还顾得上离不离婚?
于是“离婚”的事儿便完全被鹿野遗忘了,直到此刻突然想起。
“怎样?身体如何?”
身旁突然传来声音,随即一双手伸过来,中指食指搭在鹿野脉门上。
鹿野摇摇头,把思绪摇走。
算了算了,反正这事儿不急,她又不打算在这地方找个人嫁了,傅霜知似乎也没立刻找老婆的意思,所以,有没有离婚证也不是那么紧迫的事儿。
还是先解决眼前的问题要紧!
下次情况安定了,有空了,再来办离婚吧!
这样想着,鹿野便摇摇脑袋:“我没事,力气快完全恢复了,倒是你,骨头这么快长好了吗?要不要我背你?我现在力气可大了,背十个你都不在话下!”
傅霜知:……
“多谢,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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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大半天,众人终于走到那座传闻中的荒村。
地理位置确如那孙县令所言。
这小荒村依山傍水,村后便是一片隔绝了大魏与北蛮的大山,村前不远处则潺潺流过一条小河。
因为河水的滋润,此处土地尚算肥沃,鹿野扒开野草,掬一把土,发现竟然是颜色深厚润泽的黑土。哪怕已经因为无人耕种而撂荒,土壤却仍旧十分肥沃。
如果不考虑其他因素,这地方的确挺宜居的。
但看着眼前所有房屋都要么倒塌要么满是烧痕的惨状,鹿野一行人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这破村子,要想住人就得完全重建啊!
而且还得是北蛮人不捣乱的前提下。
可北蛮人会不捣乱吗?
“诸位,那下官这便告辞了。”那师爷看着眼前一片断壁残垣,八字胡笑地直翘起,躬身朝雷礼傅霜知作了一揖便要告辞。
而此时的雷礼见到这荒村的模样,也终于意识到了一点点不对劲。
“吴师爷,这——”
还没说出的话被鹿野一巴掌拍了回去。
鹿野手掌重重拍在雷礼肩膀上。
“雷捕头,时间充裕的话,不如先留下两天帮忙干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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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雷礼留下干活当然是玩笑话。
路上的时候,几人便已经说好,雷礼和官差们护送她们到荒村,然后再在荒村待一夜,翌日,雷礼等人便要启程回京。
吴师爷走后不久,之前看管傅家人和鹿野物资的官差们也纷纷骑着马赶着车来到了荒村。
雷礼指挥着官差们将各种物资都卸下来摆好。
傅家人这边已经开始收拾荒村。
整个荒村除了残砖断瓦便是比人高的野草小树,连今晚吃饭休息的地方都没有,于是众人便先割草整出一片空地,然后清理砖瓦,垒锅砌灶,先把今晚的晚饭整出来。
“把酒都温上!”
雷礼看着这忙碌的景象,心知这就是最后一夜了,顿时又忍不住有点眼眶酸,立时挥手豪迈地喊道。
“今儿大伙儿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