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人还怪好的咧?
强抢民女只为给民女一个终身依靠?
糟老头子坏得很!
不过这人似乎真的把她当成黑吃黑的土匪了,完全没怀疑过她还有别的身份……
钱景同又絮絮叨叨了些,颠来倒去意思无非就是要她识相,要她讨得小王爷欢心,如此你好我好大家好云云。
鹿野也不顶嘴,也不说话,权当自己是只鹌鹑。
终于等到钱景同吩咐完了,人走了,鹿野却也没闲着。
钱景同留下的那俩仆妇便架着鹿野开始给她捯饬。
鹿野的手脚终于被解开。
房间内只剩两个仆妇,虽然钱景同明显考虑到鹿野的武力,安排的两个仆妇个个膀大腰圆,但自然也不是鹿野的对手。
打倒她们不是难事。
可难的是打倒她们之后。
想想刚刚在外面看到的那密密麻麻巡逻的卫兵,以及那马车都走了十来分钟的宅院面积,鹿野决定按兵不动。
于是半点没有暴起伤人的意思,反而在两个仆妇面前装的地乖极了,在她们要给她脱衣服洗漱时,一脸通红加羞窘的哀求她们能不能自己脱。
鹿野的年纪加脸,扮起清纯小白花儿来完全是得天独厚。
两个仆妇见她如此乖觉,自然乐得省事儿。
同时也对钱景同之前“这姑娘泼辣悍勇异常,需得小心”的叮嘱不以为然起来。
再泼辣悍勇又能厉害到哪里去?还能比她们这干惯粗活的妇人更泼辣悍勇不成?
果不其然,这不乖地跟兔子一样吗?
两个仆妇松了口,鹿野也松了口气。
借着脱衣服的动作,她悄悄将胸口的一个小纸包转移。
那钱景同只看到她跟土匪打斗,知道她武力过人,但却不知道,她的底牌可不止武力这一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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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谛在花船上喝地烂醉,一回府,钱景同便神秘兮兮凑上来,说为他寻来了个好玩意儿。
他醉地分不清东西南北,闻言却仍旧嗤之以鼻。
“你能寻来什么好玩意儿!”
“小王爷,这回真的不一样!”钱景同似是很激动,“小的知道您美人见多了,但——一人能打十几个成年男人,还是凶神恶煞的土匪的美人,您见过吗?”
“哦?”
谢谛来了点兴趣,但随即却又兴致缺缺。
北地环境恶劣,民风彪悍,不止男人,女人也泼辣,一些身强体壮的女人打得过男人,甚至打得过好几个男人,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虽然一人打十几个人似乎稀奇了点儿……
但这样的女人,得多高多壮啊?
谢谛脑海中不由勾画出一个高如铁塔、壮如黑熊、走一步地动山摇的威猛形象。
登时,酒就醒了一半。
“滚!”
谢谛抬脚就朝钱景同踹去,“爷喜欢美人,可不喜欢母老虎!”
钱景同被踹地一咕噜滚出老远,却仍旧笑脸不改。
“小王爷,您看看!您就看看!真不一样,这次真的不一样!是个美人!大美人!小的拿自个儿脑袋保证!就在惊秋院!”
谢谛酒劲儿又上来,哪里还会听他废话,歪倒在轿舆上,旋即便晕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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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后来呢?咔嚓——咔嚓——”
鹿野捧着把瓜子,一边磕,一边兴致勃勃地催促眼前两个女子。
她眼前的两个女子,一个叫金铃一个叫玉铃的,登时面面相觑,觉得这新来的脑子莫不是有病?
前几日钱管事亲自把这女人送进后院,一见她那样貌,金铃玉铃登时觉得这女人绝不简单,登时打起十二分小心。
但接连好几日,都没听到小王爷召幸她的消息。
两人登时又庆幸又疑惑。
然后前两日,便见这女人哄得那俩看管她的仆妇,容许她在后院中四处走动。
然后这女人便开始四处溜达。
满院子溜达。
见谁都上去攀谈,姐姐妹妹地叫地腻死人,谁跟她说话她也都听,都接得上话茬……
一时间,竟然真有好几个蠢蛋把她当成了姐妹!什么话都跟她说!
金铃玉铃是很早就进了平北王府的,自觉她们是老人,资历压其他人一头,也更懂得在这王府的生存之道,见此情景,便有了些心思。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