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出也控制不住露出了一個笑容,隔著玻璃沖沈風來眨了眨眼睛。然後他一時興起,抬起手用食指在潮濕的玻璃上畫了一個圖案,接著身體飛快前傾,嘴唇貼著玻璃在上面印下了一個醒目的唇印。
沈風來顯然看到了,臉上的笑意又濃了幾分,張開雙臂等待林出。
林出大笑起來,迫不及待地推開車門下車,小跑幾步抱住了沈風來。
外面的溫度很低,林出身上只穿了一件很薄t恤,熱氣在這幾步里幾乎完全消散了,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怎麼不穿外套就出來?」沈風來伸手把他抱住,然後直接掐滅了菸頭。
林出哆哆嗦嗦地把手伸進沈風來的衣服里,「我也沒想到外面這麼冷啊,凍死我了。這是到了哪裡?」
「瓦納卡。」沈風來簡短地回答他,「降溫了,回去套件衣服再出來。」
林出不樂意,理直氣壯地說了一句,「不要,我懶。」
他伸手把沈風來衣服的拉鏈拉了下來,身體往裡面鑽,最後將後背不留一絲縫隙地與沈風來的胸口貼在一起,直到感覺到全身上下都被沈風來的熱度溫暖了,才心滿意足地喟嘆道,「你有外套,我們一起穿就好了,你把我抱緊一點。」
沈風來沒有再說什麼,只是伸出雙臂環抱過去,用自己的外套把林出整個人都包裹住了。
兩個人安靜地擁抱,都沒有說話,周遭就再一次只剩下風與浪花的聲音。
天色是昏暗的,身後的房車裡透出暖色的燈光,隔著水霧照亮了前方有限的空間。林出剛才在窗玻璃上畫下的圖案還未完全消失,水漬被勾勒出細細的金邊。
這一瞬間,林出的心裡湧上了十分強烈的安全感與幸福感。
他笑了起來,側過頭去在沈風來的臉頰邊上貼了貼,問他:「我剛才畫的什麼,你有沒有看明白?」
沈風來搖了搖頭說:「太抽象了,沒看明白。」偷文見過頭七
「什麼呀,」林出頓時不高興了,「是星星和燈塔,這都看不明白,你是不是根本沒認真看我?」
「不看你我還能看誰?」沈風來抓著林出的手放到唇邊親了一下,「這只能說明,藝術並不是相通的,我們在美術上是沒有半點默契了。」
林出不肯相信他,想了想,偏過頭去看他的眼睛,「那你剛才對我笑什麼?」
沈風來一直用指腹輕輕磨蹭他手指上的紋身,仿佛怎麼都不會厭倦一樣。他說:「因為即使看不明白,我也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我現在給你回復好不好?」
林出愣了一下。
沈風來又說:「我也愛你。」
聽到他說這句話,林出低下頭就笑了。
「我愛你」這幾個字,沈風來不止一次地跟他重複過。可是每一次聽到,林出依然還是會產生一種頭暈目眩的感覺,這種感覺來得迅速又猛烈,令他幾乎想要拋下一切沉迷其中。
他覺得自己連心臟都跟著癢了一下,於是把身體向後靠了靠,偏過頭去與沈風來對視。
然後他們接了一個漫長而溫情脈脈的吻。
嘴唇分開的時候,林出笑著說:「不行,你別想用這種甜言蜜語糊弄我。」
沈風來笑了笑,「那你想要什麼?」
林出問道:「我想要什麼你都答應嗎?」
沈風來從後面抱著他的腰,用下巴磨蹭他的臉,「你說說看。」
林出側了側身子,「我想要一架鋼琴,放在酒莊裡。」
沈風來立刻答應了:「我給你買。」
「真的?」林出看向他,「那我要定製最貴的。」
「當然可以。」沈風來聲音里含著笑意,「你還記得三樓的那個房間嗎?採光和風景都很好,給你用來做琴房正好。」
林出當然記得,酒莊的三樓是茂密繁盛的花房,一半露天,一半是玻璃。怒放的鮮花盡頭是一個空空蕩蕩的房間,天氣晴朗的時候,陽光可以灑滿大半個空間,他第一次見到的時候就很喜歡。
林出的眼睛彎了彎,隨後又得寸進尺地說:「我還想要輛車。」
沈風來笑了一聲,「買。」
「這麼大方?」林出湊近了看他,「如果我想要遊艇呢?霍克先生的那種豪華遊艇。」
沈風來的語氣漫不經心,「可以,我給你買。」
這下林出說不出話來了。
他抬起頭來看了沈風來一會兒,用手肘撞他一下,「沈風來,你這麼有錢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