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點著香檳色的水晶燈,姜恩眠有低度近視,他今天沒戴隱形,視線稍有模糊。沒聚上焦的他,還在努力清晰識別沈宗年的臉。
沈宗年已經脫下了軍裝,裡面只穿著件純白色的襯衫,上面的兩顆紐扣敞開著,能看到凸起的喉結和頸前的皮膚,是極為成熟的男人才有的狀態。
姜恩眠有幾秒的晃神,就這麼直直看著他。
對面的沈宗年彎折身體,離他越來越近,近到能感受到對方輕微呼出的鼻息,帶著雄性動物的壓迫力。
「別動。」沈宗年捏住他的下巴,制止了姜恩眠試圖轉移的目光,「看著我。」
沈宗年的話像是種命令,姜恩眠從不敢反駁,乖乖把眼睛轉移到對方瞳孔中。
姜恩眠從他眼中識別出了危險,像是兇猛的森林之王遇到心儀獵物時,表現出的最本能反應,仿佛下一秒他就要撲上來,將自己吞沒?
在姜恩眠承受力到達極限時,沈宗年轉移方向,停在他的眼角,「這個痣是怎麼弄的?」
姜恩眠如同死裡逃生的獵物,卻不能逃跑,還要佯裝鎮定,「化妝師點上去的。」
「嗯。」沈宗年還在他眼尾徘徊。
「很、很奇怪嗎?」姜恩眠的下巴僵持在沈宗年指尖上,「我馬上去洗掉。」
「不,很好看。」沈宗年的大拇指抵在姜恩眠的下唇,從左到右輕滑,速度極快,觸感瞬間消失,「還有這裡。」
沈宗年放開他,獨自走進衛生間,並打開了水龍頭。
臥室又只剩姜恩眠自己,他蹭了蹭嘴唇,手背留下一層唇膏的痕跡,好紅。
不到兩分鐘,沈宗年返回臥室,手裡還拿著一管藥膏。
姜恩眠轉動腳腕,「不用藥也行。」
腳並不是太腫,兩三天也能自愈。
沈宗年坐在床邊,打開了藥膏盒,並仔細瀏覽說明書。
顯然自己剛才的建議並沒有被採納,姜恩眠說:「我自己塗就行。」
「別動。」沈宗年按住他的腿。
「哦。」姜恩眠老老實實撐著胳膊,眼看著沈宗年把自己的左腳放在了他的腿上,然後,一個極度麻煩的問題出現了。
姜恩眠嚴格按照遊戲的要求,穿了全套的服裝道具,這其中除了旗袍、高跟鞋,羽毛扇和條帶以外,還有雙裸色絲襪,是連褲的那種。
如果要往腳上塗藥,就必須要把透明絲襪脫掉,但現在他半條腿架在沈宗年腿上,對方還不許他動。
沈宗年把姜恩眠的腳放回床上,再次確定房間裡的所有攝像機全部呈關閉狀態。
沈宗年一步步回到床邊,視線沿著姜恩眠的腳腕延伸到大腿,隨後,姜恩眠感受到了極其可怕的侵略性。
他撐著胳膊往後錯,期間還不忘抓來披風遮住下半身,「別!別、弄,我自己來嗯!」
他的緊張抗拒根本趕不上沈宗年的速度,等姜恩眠反應過來時,絲襪早就順著床邊滑落到地面,他的腳又回到沈宗年腿上,腳踝被大手按住,隔著藥膏小心揉搓。
姜恩眠驚魂未定,心率怎麼努力都降不下來,他死死抱著披風,臉埋進床里,「你、你欺負人!」
姜恩眠的腳被小心放回床上,身後的床墊壓下去一塊,輕微的草藥味道徐徐傳來,「抱歉,我下次溫柔點。」
姜恩眠徹底鑽進被子裡,羞得更嚴重了,「這是溫柔點的事嗎?」
哪有這麼耍流氓的,而且,剛才……剛才還、他還勾到了我的內褲。
想到這裡,姜恩眠就更沒辦法平靜。
他甚至忘記了脫絲襪和塗藥的過程,只記得沈宗年因手速過快,把內褲邊緣扯下來了幾厘米,發現後,又幫他提上去的全過程。
姜恩眠穿的是旗袍配套的蕾絲內褲,質地輕薄,布料也很少。除去重點遮擋部位,腰間只有根不足一厘米寬的細帶,可勾住時拉力很強,隨著沈宗年牽扯的力度,姜恩眠能明顯感覺到整個腰腹皮膚都在那一秒被迫收緊,連帶著心臟、大腦和所有敏感的器官,都跟著發慌。
「是你先亂動,我怕你又受傷,只好來硬的。」
「我又不是小孩子。」姜恩眠氣呼呼的,「再說只是我扭到腳而已。」
這種照顧法,讓姜恩眠懷疑自己得了什麼了不得的大病,才要被這麼信細心照顧。
姜恩眠覺得占理,說話的口氣都變得硬邦邦的,「而且,你現在塗了藥,我還洗不洗澡?」
「洗完我再給你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