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不用擔心。」沈宗年用西裝擋住小臂,「不疼。」
「嗯,那天謝謝你。」姜恩眠抱著團尾巴,站在大理石桌台對面,「我可以坐在這裡嗎?」
沈宗點頭,手機在同一時間響起。
「抱歉,你忙,我不打擾了。」姜恩眠起身要走。
「不用,你坐。」沈宗年把還在響的手機塞進褲兜,拎起脫掉的西裝,往他身後走。
與此同時,姜恩眠肩膀搭上了一件溫暖,附著沈宗年固有的氣味和溫度。
「沒、沒事,我……」緊張的反饋是下意識拒絕,即便他本意並非如此。
「別動。」沈宗年的聲帶震在他耳邊,熱氣股股向周圍擴散。
姜恩眠記得被沈宗年咬耳朵的那晚,還有那句看似聽不懂,實際一清二楚的話。
他真的很討厭自己吧,討厭到,哪怕是做夢,都要用咬來解恨。
可做了那麼壞的事,被咬又怎麼樣。
姜恩眠閉上眼,停止掙扎,甚至在等待更「嚴酷」的懲罰。
熱氣還在耳邊肆意妄為,每一根毛細血管都是渲染緊張的罪魁禍首。
姜恩眠抱著那團尾巴一動不動,他能感覺到嘴唇和呼吸在他耳廓的浮動,除此之外,還有系西裝紐扣的手。
可他越妥協、越不動,沈宗年留在他耳邊的呼吸就越急,系紐扣的手卻越緩。
手機還在沈宗年身上接連響動,而姜恩眠能體會到的,只有停在耳邊的呼吸和濕熱。
之前是呼吸,後來是濕熱。
耳廓有牙齒划過的紋路,但也只是划過,這次沒有咬。
姜恩眠的心吊在半空,充滿可燃氣體,而他需要的是那根引爆的火柴。
他被人麻痹了神經,再睜開眼時,只剩下穿戴整齊的西裝,沈宗年早去他幾米外接打電話。
姜恩眠把胳膊從西裝袖口裡伸出,寬大的衣服能遮住羞恥的道具服,他揉了揉仍發燙的耳朵,順勢摘掉面具、貓爪還有頭上的貓耳。
他撐著下巴,安靜聽酒吧的歌聲。
等了幾分鐘,見沈宗年還沒掛電話,姜恩眠有點坐不住,跑到幾米外的池塘邊看月亮的倒影。
透亮的水池邊浮著層黃白交替的雞蛋花,落得不久,開得燦爛。姜恩眠蹲下身取了兩朵。
他再轉身,打電話的男人卻不見了蹤影,清涼的夜晚,孤影剩他一人。
姜恩眠握著花,氣哄哄坐回椅子上,「什麼人嘛,廢了好大勁才找到你,也不打個招呼就走。」
他小心捻著花瓣,「被你欺負了那麼久,我都沒動,好歹說一聲再走,沒道德,沒禮貌!」
「誰沒禮貌?」沈宗年的聲音伴隨兩杯冰鎮飲料,一併落在灰白色的大理石桌面。
「沒、沒誰。」姜恩眠看著手邊的氣泡杯,「給我喝的?」
「嗯。」
「謝謝。」姜恩眠嘬住吸管,冰涼的蜜桃口感浸滿口腔,幸福感多到冒出來。
沈宗年端著杯底層是淡藍色,上層是清涼透明的飲料,他那杯沒有吸管,看著對面的被風吹得搖擺的椰子樹,抿下一口。
「你那個是什麼味的?」姜恩眠含著吸管。
「薄荷。」
「好喝嗎?」姜恩眠大口吸粉色的氣泡水。
「含酒精。」
「哦。」姜恩眠低頭咬吸管,有點不服氣,「我又不是沒喝過酒。」
沈宗年嘴角很輕地的上揚,把杯子遞到他手邊,「一點點。」
「謝謝。」姜恩眠猶豫兩秒,把自己的吸管插進沈宗年的杯子裡,他嘬了半口,皺起眉。
「不好喝?」
「涼涼的,有點苦。」姜恩眠抿了抿嘴,「一般。」
「這種酒,不適合用吸管。」沈宗年把吸管插回姜恩眠杯中,又遞給他,「這樣嘗嘗,慢點喝,要品。」
姜恩眠雙手捧起杯子,放到嘴邊,貼近透明杯沿抿下很小一口,發涼的感覺從上顎往喉嚨傳,隨後開始發熱,「好像真的不苦了,還有點甜。」
「我能再喝一口嗎?」姜恩眠開始上癮。
「嗯。」沈宗年垂眸,攪弄姜恩眠的吸管。
這種味道很神奇,起初喝著非常一般,越嘗越上癮。
與此同時,沈宗年停止攪弄玻璃杯,他低著頭,很自然地含住了姜恩眠的那根吸管。
清涼的蜜桃汁,進入口腔,划過喉結,甜味能順著血管向全身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