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說話一邊將剛從熱鍋里撈起的肥牛塞進嘴裡,辣油沾得滿嘴都是,她連忙伸出舌頭饒唇舔了一圈,油亮的顏色將她鮮紅的嘴唇塗抹得更加嬌艷欲滴。
厲風的目光匆匆從她唇瓣上明顯結了一道痂的地方掠過,頓時有點心虛,不過聲音依舊保持著冷靜自持:「沒去哪,就去洗手間潑了你一臉冷水,等你清醒一點之後我就送你回學校了,沒看到過你手機。」
「喔……」肖芊芹緩緩應道,灰了心,「那估計是我自己粗心大意丟在哪,被人給撿走了吧,唉,算了。」
她不再多問,閉上嘴專心吃肥牛,厲風卻因為那匆匆一瞥,又止不住地開始浮想聯翩。
其實剛剛那段話中,他省略了一些事情沒說。
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昨晚在洗手間給她洗臉的時候,她還是不安分,張牙舞爪地黏上來想要輕薄他,她力氣很大差點又把他撲倒在地,厲風立即惱羞成怒,沖她吼道:「你再耍無賴,信不信我——!」
狠話放到一半,戛然而止。
因為腦海里突然冒出了一個可怕的念頭。
他拼命將那個念頭打壓下去,轉過身拂袖而去,可是肖芊芹已經先一步逮住他的手臂,死死抓著不放開。
他氣急敗壞地揮開。
揮不開。
肖芊芹力大如牛,擲鐵餅似的一甩,他一個踉蹌被甩了出去,險些撞進牆裡。
倉皇間轉過身,肖芊芹嘴角揚起不懷好意的笑,朝他步步逼近。
待走到跟前,她突然抬起右臂,掌心帶著風聲穿過他耳畔,啪的一聲重重落在牆上,封鎖住他的去路。
厲風氣得瞪大眼睛,一副搞什麼鬼的表情,他居然被一個女人壁咚了?!
還沒多些時間容他反應過來,肖芊芹已經開始得寸進尺,踮起腳尖去找他的臉。
似乎因為喝醉了有些暈頭轉向,她第一次進犯嘴巴親到了牆壁上,厲風甚至聽到了她的牙齒磕在瓷磚上那一下響亮的聲音。
她居然不覺得疼,眉頭都不皺一下。
肉嘟嘟的小嘴再次湊了上來,在他眼前無限放大,這一次方向找准了。
厲風知道如果不做點什麼反抗的話,很快自己這張俊臉又要被她的口水大軍掃蕩一遍了。
他攥緊了拳頭,那個瘋狂的念頭再次竄上心頭。
隨著肖芊芹的臉越靠越近,他已經來不及思考。
咬咬牙,橫橫心,最後一把抱住她的腦袋,用力撞了過去,「肖芊芹,這都是你逼的,別怪我!」
……
本來應該是比較唯美溫馨的一幕,可惜因為男主角用力過猛,而女主角又不太配合,導致場面瞬間淪為一部近似於血腥暴力片……
肖芊芹只對厲風的臉感興趣,對他的嘴可一點興趣都沒有,在感覺到觸覺不對勁後,像一匹脫了韁的野馬拼命地掙紮起來,拉都拉不回來,厲風使出吃奶的勁才死死地按住她的腦袋,勉強將她制服住,接著便是一場激烈的生死決鬥。
所有關於初吻的美好的詞語,都與這場惡鬥無關。
最後,厲風氣喘吁吁地放開她,目光觸及她破開的唇角,那兒染上一抹顯眼的血跡,鮮艷而魅麗。
她因為劇烈的掙扎,原本梳得整齊的馬尾辮全散開了,亂糟糟的搭在頭上像個瘋子。他自己也衣衫不整,凌亂又狼狽,可心裡卻止不住的春風得意,像打了場勝仗似的。
肖芊芹好像被剛剛那架勢給唬住了,傻傻地站在原地,終於不再嚷嚷著要舔臉了。
厲風休息一陣子恢復體力,率先走出洗手間,在門外停住腳步,回頭朝她使了個眼色,「走了,送你回學校。」
肖芊芹也沒說什麼,乖巧地點點頭,像一匹被馴服了的良駒,很聽話地跟在他身後走出去。
見她一副溫順的樣子,厲風心裡暗喜,想著就該讓包廂里的那群人看看這一幕,看到沒,老子才是在上的那一個!
當然,這些事情肖芊芹是不可能知道了。
因為厲風說她是因為犯蠢走路不看路,不慎撞到門板上才把嘴磕破了的。
肖芊芹覺得這種可能性實在太小,要撞門也應該是頭先撞上的,頭都沒事呢怎麼嘴就破了?
不解歸不解,她也沒有懷疑厲風的話。
吃火鍋的時候回想起昨晚的一幕幕細節,厲風的心情不知覺地變好,連著夾筷子的動作都輕快了不少。
他中午吃得比較晚,這會兒並不餓,便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