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芊芹把鼠籠關上,心裡微微嘆了口氣。
沈媛媛可以怪她,她卻不能怪它,一隻小老鼠哪裡懂什麼是非對錯,它就知道啃啃啃。
翌日清晨,陳言靈和肖芊芹去飯堂吃早飯,問起她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半夜迷迷糊糊地聽到有人吵架的聲音,但是因為太困了睜不開眼睛看。
肖芊芹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複述了一遍。
陳言靈聽後翻了個大白眼,「靠,我還以為幹嘛了呢,多大點事啊,道個歉不就完了,值得這樣大動干戈的麼。」
她給肖芊芹提個醒,「我看她那鞋也不是什麼名牌的,頂多就兩三百塊,你別被她坑了啊。」
肖芊芹咬了口包子,不以為意:「是我沒管好倉鼠,應該多賠點的,精神損失費嘛。」
陳言玲替她不值,「損個屁的費!尤小安養條蛇她都不怕,怎麼就怕你一隻小倉鼠了!我看八成是故意找茬!」
喝完手裡的玉米汁,用力將塑料杯捏扁,「還下面感染呢,真搞笑,我看是她自己性生活泛濫吧。」陳言玲嗤之以鼻,「這女人真奇葩,她把金魚養在我水杯旁邊,我都沒怪她害我呼吸道感染,你倉鼠又沒跑到她內褲上尿尿,居然就能隔空讓她得性病。」
肖芊芹被陳言靈的話逗笑,知道她素來護短,也沒再說什麼。
這件事暫且擱淺,一個星期後,肖芊芹還沒有把小倉鼠送出去。
倒不是她沒把沈媛媛的話放在心裡,只是一來,她有些捨不得,便下意識地想要往後拖延。二來,她這段時間真的忙不過來,無心顧暇其他事。
拖延了一個星期後,肖芊芹終於不忙了,打算給小倉鼠找下一個主人,但又生出了一絲僥倖心理。沈媛媛這幾天都沒催促過她,是不是她那天只是一時氣話,並不打算追究了?
沈媛媛不提,肖芊芹便也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只想著這段時間多節省點伙食費,儘快把高跟鞋的鞋賠給她。
然而後來發生的事情證明她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那天中午她在辦公室幫輔導員整理資料,直到一點多才做完,終於有時間吃飯。
然而前腳剛踏進飯堂,就收到尤小安打開的電話:「肖肖!不好了,宿管來檢查宿舍了,你快回來!」
肖芊芹臉一白,連忙百里衝刺往宿舍跑。
多虧了尤小安及時的通風報信,不然等她慢吞吞吃完飯再回到宿舍,就只能看到一具血淋淋的鼠屍了。
肖芊芹趕回去時,寢室門口圍了很多人,尤小安和沈媛媛,幾位嚴厲的宿管阿姨,還有不相關看熱鬧的群眾們。
她的小栗子被一群人圍堵在牆角,力單勢薄,嚇得瑟瑟發抖,吱吱直叫。
沈媛媛不知從哪找來一根手腕粗的鋼管,此刻那根鋼管正高高舉起,下一秒就要落在她的小倉鼠身上。
千鈞一髮之際,肖芊芹奮力撥開眾人,衝上去阻攔,一條胳膊正好擋住疾馳而下的鋼管。
「哐當」一聲,鋼管掉在地上。
肖芊芹強忍著手臂上一陣鑽心麻木的疼痛,轉身面對著沈媛媛和宿管,聲音里有股倔強的力量:「是我錯了,不該違反規定偷偷養寵物,我願意接受紀律懲罰,但它怎麼說都是一條生命,不能說殺就殺。你們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這個星期,不,我保證今天之內一定把它送出去,可不可以?」
幾個宿管面面相覷,第一反應是去看肖芊芹的手臂有沒有受傷,紀律再重要也沒學生的安全重要。
肖芊芹退後一步,搖搖頭:「我沒事,你們先說可不可以放它一命。」
幾人思考了一會兒,為首的那個宿管率先發言:「好,就給你一次機會,明天我們再來檢查宿舍,不能再看到它了。」
肖芊芹點頭,「好,絕對不會的」。
其實本來就不是什麼大事,小女生養個小寵物玩一玩很正常,幾個宿管平常檢查宿舍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當沒看見了,只不過這一次收到舉報就另當別論了,影響了室友的正常生活,她們就必須得來正式處理了。
原本按照規定應該將倉鼠沒收,等物主自己來認領的,沒想到她那室友心裡怨恨那麼深,要直接把倉鼠就地正法,提起棍子就打。
她們一時不知該不該攔,這小白鼠在她們眼中的價值,也就比螞蟻和蟑螂這類生物多出了那麼一點點觀賞性,殺不殺都不所謂。
也幸虧它的主人及時趕回來,不然這小白鼠可就真的小命嗚呼了。
下午,肖芊芹提著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