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走得很急,像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徐硯舟定定看著車子消失在轉角處,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真是倒胃口。
他沒急著回到自己車裡,去吸菸處點燃了一根煙,不抽,就那麼靜靜夾在指尖任由它自己燃燒殆盡。
煩躁與不滿與煙霧一同竄上心頭,他整個人隱在灰暗的角落,神色晦暗不明。
原本就不想來參加黃宇的生日宴,奈何黃家和老爺子有點私交,幾番邀請一定要他到場,結果老爺子自己不想來,硬是要他來走個過場。
江家也在邀請名單之內,恰巧江渝人和他都在錄製節目,錄完就順便一起來了。
這種宴會說白了就是名利場的交鋒與拉攏,主要目的不是吃飯而是搞關係,他厭煩這種場合,好不容易撐到結束,江渝人卻莫名消失。
江徐兩家利益相連甚廣,兩家長輩關係不錯,怎麼說也得把人完好無損送回去,這就攤上了爛攤子,在酒店折騰一個多小時,才查到是丁志森帶走的她,好在發現及時,把人救了下來,不然後果可想而知。
他吹散瀰漫在眼前的嗆人煙霧,眼底不耐愈加明顯。
徐家到這份上基本不插手小輩婚姻,但江家有意聯姻,成日想把兩人湊一對,剛才打電話給江伯父來領人,他二話不說就讓他幫忙送回去。
將被下了藥的女兒拱手推向成年男人,打什麼主意未免不要太明顯。
煙已燃盡至尾部,燙手的焦灼感升騰,徐硯舟掐滅煙,心裡打定某個主意。
時間不早,他快步面無表情走到車旁,敲了敲副駕駛的車窗,「你坐後面去,我坐前面。」
副駕駛的助理有些尷尬:「不好吧。」他知道自家老闆不近女色的德行,所以坐後面去可以,可是…后座難耐呻/吟的女人他也很害怕啊!
「別讓我說第二遍。」徐硯舟直接拉開車門。
「好嘞馬上。」助理委屈巴巴坐後面去,可憐兮兮縮在角落屏住呼吸,生怕藥性上頭的江渝人把他給辦了。
徐硯舟坐上去,想到江渝人這會的情況,不耐煩道:「先送去醫院吧。」
司機接收到命令,油門踩緊,車子迅速竄入黑夜。
一路上江渝人並不安分,她急需冰冷的氣息來緩解燥熱,朝助理撲上去幾次被推回,最後竟然膽大包□□徐硯舟伸出手。
女人身上濃郁香氣撲面,他狠狠皺眉,怎麼可能讓她碰著自己,於是下意識側身躲過,眸光不期然瞥到雙頰通紅的江渝人。
這瞬間不知道為什麼,他詭異聯想到了那日在會所見到的沈昭玟。
江渝人向來知書達理,靜婉端莊,嫌少有這麼「放浪形骸」的一面,藥性使她失去理智,舉手投足都在散發獨屬於女人撩人那刻的風情。
這模樣和那日的沈昭玟如出一轍。
所以,沈昭玟也被下藥了?徐硯舟忽然意識到有這個可能。
沒等他思考明白,暈了頭的江渝人忽然死死抱住司機的脖子,胡亂貼著椅背摸索過去,「幫幫我!」她小聲啜泣著。
「啊啊,我還在開車!」司機脖子被卡頓時慌起來,手忙腳亂騰出手去拉開她。
車燈映亮前方的路,視線範圍內突然出現一道修長人影正跨腿上機車,他們的車速飛快無比,眼看就要撞上去,徐硯舟暗罵一句眼疾手快往旁邊猛打方向盤。
這一打,就是直接撞上了樹幹。
巨大的衝擊讓車子猛地震了下,好在四人都繫著安全帶,只受了點輕微傷。
暈眩感過去,徐硯舟捂著額頭喘了幾口氣,餘光掃到司機額頭正滲出鮮血,再轉頭一看,江渝人已經被撞得歪歪扭扭倒在助理身上暈了過去。
助理也沒能倖免,驚恐扯下拉的肩膀生疼的安全帶,手足無措看著自己腿上的女人,「哥,咋辦啊?」
「報警,叫人過來拖車!」徐硯舟幾乎無法遏制憤怒,推開車門下車。
他冷冷盯著凹陷的車頭,情緒低到谷底,就不該管什麼江家不江家,這爛攤子他一點都不想再收拾。
他直接給司機轉帳:「把人送醫院去,我自己回去。」
司機心裡還有點忐忑:「徐先生,剛才我們是不是撞到了人?」
「應該沒撞到。」他及時打了方向盤的。
他轉身朝後面看去:「我去看看。」
這條路沒什麼路燈,隔著老遠才有燈光昏黃,唯有月色冷白照亮大地,一併照亮靠站在機車旁穿著黑色牛仔外套和同色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