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錢來得多快啊,快到他這種賭徒覺得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於是他私下找到何水佃重新謀劃掙另一筆,最後假裝中風,再讓妻子去給小兒子扇耳旁風,連僅剩的孩子也要騙進去。
黃健仁完完全全就是被欺騙的!
只是那蠢貨完全不思考,並且本就擅長把責任推給他人,登時就點頭同意殺人賺錢,他信誓旦旦只要拿到錢就可以出國瀟灑,結果卻是被人撞死在路上。
這一切都太好笑了!
說起這些石萍雙眼都要噴火,不停錘著自己胸脯來發泄怒氣。
她冷冷盯著不知羞的兩人:「果然一張床上睡不出兩種人,你們倆不配拿到這筆錢。」
兩位老人被她指責得臉青一陣白一陣,難堪浮在蒼老的面容上,須臾,黃利率先惱羞成怒:「想你做什麼,你都要離婚了,怎麼你還想拿我兒子的賣命錢啊?」
「你也知道是賣命錢?前面一百萬你已經花了,這兩百萬你別想拿!」
黃利妻子老眼也霎時狠色頓出,一改剛才對何水佃的客氣模樣,「放屁!做娘老子的拿兒子錢天經地義,現在我們沒人養老,這錢就該是我們的,你也配!」
石萍冷笑反問:「拿錢再去賭?賭完了接下來是不是真的要去殺人奪財啊?」
……一家人鬧得不可開交,你罵我我罵你,好像在比誰嗓子粗。
平白無故觀看了場家庭大戲的何水佃極力深吸口氣,「你們吵夠沒有?」
她今天來可不是來聽他們決定這錢是給誰的,少給她在這裡大呼小叫惹人煩。
石萍眼尖,看到何水佃滿臉不耐煩,怒火再度燃起。
就是這個女人,一切都因為這個女人。
「我不知道你們到底在做什麼,我只希望這是最後一次,黃家沒有人再讓你們指使了。現金你們拿走,我給你帳戶轉我卡里,然後希望你們現在就離開。」
「不行!!」黃利橫眉豎眼打斷她,「你一個女人懂什麼,這錢絕對不能給你!」
「……」
何水佃無語了都,又吵起來了。
這什麼一家子,老的自私自利,小的蠢得要命連個殺個人都做不成。
她看向手錶,已經快十二點。
以往這個時候她早就開始夜生活,要不是沈昭玟這個賤女人她怎麼會半夜被叫起來解決事情。
她實在無法理解,兩次板上釘釘的襲擊,怎麼著都得成功一次吧?結果都被她逃了,還偏偏折損兩枚棋子,一旦處理不好這家人,很有可能會搞臭他們。
思及此,她慢吞吞起身,冷眼旁觀吵得臉紅脖子粗的三人。
大概是吵鬧聲實在太大,一直安安靜靜在房裡的小孩也開始放聲大哭,以至於喧鬧聲遍布這狹小的屋子。
何水佃毫無情緒的目光投向傳出哭聲的房間,她記得那個小姑娘才七八歲,和她女兒一樣的年紀。
可惜,小姑娘也只能到這裡了。
壓根不想理會只顧著吵架並隱隱有動手趨勢的黃家人,她冷笑一聲,默不作聲提著錢離開。
走出門口,她沖保鏢使了個眼色。
「在這裡守好。」
說完,她快步下樓,走入寂靜安詳的老舊小區路道。
她的車停在樹蔭下,旁邊還停著輛灰色麵包車,有幾個頭髮顏色鮮艷的混混模樣的男人正在互相推搡嬉笑。
何水佃眼神掃向半拉著車門的麵包車,車椅上放著數根鐵棍棒球棍,隨即,她走近其中一人。
「吳沖。」
「把他們解決掉。」
被叫做吳沖的人嘴巴里叼著根煙,露出個吊兒郎當的笑容:「全部?」
「當然是全部。」何水佃翻個白眼,說什麼廢話。
她並不是很喜歡吳沖這人,吳沖非常心狠手辣且刺兒頭,有句老話叫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就是這類人,才二十歲年紀,逞兇鬥狠就完全不要命,可怕得很。
也不知道李崇明最近怎麼偏偏特別喜歡他。
「行。」吳沖煞有介事點點頭後,又調笑著用肩膀去撞何水佃肩膀。
「何老闆真是辛苦啊,大半夜還要給人擦屁股。」他拉腔拖調,像是在為她抱不平。
聞言,何水佃更加心煩意亂,直接拂開他不著調湊過來的身軀。
「做好你的事就行了,別廢話。」
雖然肯定他一定能辦好這件事,但她目前真的不希望再出任何差錯,所以又認真囑咐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