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個重要問題,新娛的確涉嫌掌控藝人實施性交易犯罪行為的話,那麼何水佃或者說丁志森就是因為那麼白痴的理由去針對沈昭玟的話,照理說,他們完全可以用錢解決?」
聽到疑問,卞鴻宇始終沒說話,八風不動吃花生喝小酒,他心裡門清,但不能說出來,只好沉默。
「……」
倒是黃天成忽然反應過來,是啊,用錢擺平不就好了,何至於此?
當然身為受害者的沈昭玟不想要也有可能,只是完全不至於到不死不休的地步,其中必定有問題。
仔細想想從最初讓他盯上何水佃的,除去sera給的照片,就是沈昭玟給的信息,如果她沒給出信息,他也絕不可能直接把何水佃定罪,他肯定會連帶著查到其他人身上,而在她引導下,自己百分百確認何水佃指示了襲擊。
黃天成瞳孔漸漸放大,如果真是這樣,也就說她在引導自己幹掉她想要幹掉的人?
要真是如此,那女人的心思該有多深?
她就像隱藏在木偶堆里的玩具師,身上全是線,她一動,所有玩具都在她掌控中,按照她命令一五一十擺動著四肢。
想到這裡,他不禁生出一身冷汗,後背寒毛全部豎了起來,總覺得自己忽略最重要的信息,但無論如何都分辨不出究竟忽略了什麼。
「叩叩——」
徐可觀摩了黃天成變幾變的臉色許久,正想說話,身後傳來敲門聲,她只好先起身去開門。
「應該是sera來了吧。」卞鴻宇雙眼發亮,放下筷子準備起身迎接。
然而門一開,站在門口的卻是拿著文件袋的徐水思。
徐水思沒想到看到是徐可開門,頓時像晴天霹靂一樣,整具身體無法自控地繃緊,她看向裡屋,果然黃天成也在。
黃天成一見老婆過來,頓時蹭地站起來:「你怎麼來了!睿彬呢?」
「姑。」
徐水思沒回答黃天成,叫了聲徐可姑姑後進來,把文件袋往桌上一摔,語氣冷硬。
「睿彬媽帶著呢,你東西沒拿,我給你送過來了。」
黃天成垂眼,熟悉的文件袋讓他頭皮更加發麻,恍若僵硬的屍體愣在原地。
「你怎麼知道…你知道了!」
聽言,徐水思再也忍不住怒目而視,從來都是曉得偽裝自己的精英人士,此刻良好的表情管理全然消失不見,她緊緊咬牙,惡狠狠瞪向自己丈夫。
瞪了兩秒,她快步流星走到卞鴻宇臥室門口,黑色大衣被跨的極大的腳步掀起來,在半空中獵獵作響。
很顯然,她非常生氣。
徐水思把哭得眼睛通紅的李映珍扶出來,李映珍似乎不大願意被人看到自己在哭,她捂住憋得通紅的臉倒在徐水思胸膛上忍不住嗚咽出聲。
師母有多難過,徐水思這些年全部看在眼裡。
她直接就炸了,挨個指著這兩個自信過頭的男人鼻子大罵。
「我怎麼不知道?師母也早就知道!怎麼,徐可可以知道,我們不行是吧?你們光顧自己,什麼時候在乎過我們!小奧的死我們也很難過,你們以為瞞著我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告訴你,從始至終我們都知道!」
徐水思最不能理解的就是他們自認為男人就該頂天立地,自認為『為你們』好所以不說,殊不知身為妻子的她們在細枝末節處看得一清二楚。
可她們不能做什麼,去跟丈夫歇斯底里吵架強行插一腳?還是厲聲質問他們不夠信任自己,鬧得不可開交?
她最恨的就是他們可以把身為軍人的徐可放在眼裡,卻不讓自己妻子參與進去!
李映珍在最初發現卞鴻宇開始查旗艦的時候,她就開始擔心,擔心哪天晨起枕邊變得空落落,生怕一開門就像當年看見被切成幾塊的小奧一樣,看到自己丈夫也淒悽慘慘掛在那裡,多年憂慮讓她變得多愁善感,每次想張口問,最後只能化作無法言說的哀嘆。
徐水思何嘗不是如此,她們都不敢追問,就怕他們身上壓力越來越重。
她們只好無聲支持他們的選擇,卻又在每回夜深人靜之時,憂心忡忡睜開眼,一夜到天明。
直到最近南安動亂頻頻,徐水思發現曾經的老師秦剛竟然也深陷其中,這下是真真切切忍不下去了。
此時此刻,憋怨多年的不滿像洪水一樣爆發,她重重拍著桌子,即使氣到眼眶通紅,還是沒能忍住揚聲斥責。
「我們跟你們結婚不是來受罪,不是來讓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