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月挑眉「嗯」了一聲,抬起手,掰著指頭數:「我爸爸,村長,還有還沒長大的狗娃,都是好男人。」
看向沈如歸的眼底溢著笑意,身後煤油燈的火苗因為穿堂風而不停地跳躍著,飄忽不定的火光在江初月的臉上落下明明滅滅的光,而她眼底的笑意,卻猶如夏夜裡的星辰,剎那間照亮了沈如歸的心。
「初月,我覺得我應該還是個好男人。」沈如歸輕聲說。
江初月仰頭對他笑,眼底溢著戲謔的笑意,也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揚著下巴「嗯」了一聲,「和我有什麼關係?」
沈如歸沒接話,卻盯著江初月看了好一會兒,倏地笑了笑,溫聲道:「晚上睡覺的時候,前後門窗都關嚴實些。」
江初月點頭。
「那我先回去了。」沈如歸說。
江初月繼續點頭。
沈如歸:「沒話跟我說嗎?」
「晚上早點睡。」江初月如他的意,開口。
沈如歸失笑,「雖然這句話不是我最想聽到的,可有這麼一句話,總是比你不停的點頭要強點。」
江初月想了想,又說了句:「晚上做個好夢。」
「你們兩人說什麼呢?」
被冷落了很久的李偉明叫了聲。
「你怎麼還在這裡?」沈如歸回頭。
李偉明:「我不在這裡在哪裡?」
「吃飽喝足了還不回去睡覺,待人家家門口做什麼?」沈如歸蹙眉。
李偉明:「」
「我他媽要不是為了等你,老子早回去洗完澡鑽被子裡了。」
「你是小學生嗎?」沈如歸絲毫沒領情,「從初月家回咱們院子,小碎步也不超過一百步,我閉著眼睛都能回去,不會失蹤的。」
李偉明又委屈了。
他現在是發現了,沈如歸已經不是以前的沈如歸了。
有好吃的不想著他就算了,現在已經進化到,看見他就整個人陰陽怪氣的。
反正現在在沈如歸面前,他是做什麼錯什麼,說什麼錯什麼,他就不應該以人的形態出現。
想著,李偉明委屈的更不行了,他仰頭看一眼沒有星星的夜空,他懷疑,如果他是一陣風,怕是沈如歸都要覺得這陣風就不應該吹過來。
江初月站在門內,聽著這小學生對話,既無語又覺得好笑。
男人的幼稚,和年齡是無關的。
神他媽怕你失蹤。
這是要笑死人不償命的節奏啊!!!
-
當晚,沈如歸和李偉明離開之後,江初月就帶著狗娃洗漱完,上|床睡覺了。
而沈如歸和李偉明回去之後,兩人先回的房間,忙忙碌碌進出好幾趟之後,滅了房間裡的煤油燈,從外面看進去,就是裡面的人已經休息了。
深秋的風在深夜裡呼嘯而過,已經沒了樹葉取暖的枝椏隨風搖擺,發出嗚咽的聲音,無端惹的人嚇的一激靈。
就在這時,知青點的院子裡有一道身影走了出去。
黑暗的房間裡,沈如歸和李偉明對視一眼,悄悄打開門,跟了出去。
深秋的夜裡,蟬鳴蛙叫已經只剩零星幾聲,若不仔細聽,是很容易就被忽略的。
今天的夜裡,沒有星星,更沒有明亮的月亮,卻也透著幾絲光。
沈如歸和李偉明屏氣凝神的靠著前面人的腳步聲判斷著他即將要去的地方。
走沒多遠,不到五分鐘,前面的男人在岔路口漸漸隱匿了身形。沈如歸和李偉明停了下來,站在一顆粗|壯的大樹後面。
「他去找江秀秀?」李偉明悄聲問。
沈如歸探出頭看一眼黑暗的前面,點點頭,「他估摸著是看見我抽屜里的書了,纏著陳秀秀應該是想通過村長打聽些消息。」
說到這裡,他嗤笑一聲,自己是因為重活一世,才知道了時事的走向,這才提前把書收集全的。
而對於明年年底會恢復高考這件事,怕是現在上面的人都不清楚吧,畢竟,現在正是那四人最囂張的時候。
沈如歸斂了斂眉,「你現在去找村長,悄悄的,找到之後,多的話別說,直接把人帶過來就行。」
李偉明「嗯」了一聲,轉身離開時,又停了下來。
「怎麼了?」沈如歸問。
李偉明突然笑著湊近沈如歸,「哎,你說他不是應該只需要纏著陳芳芳不就好了?直接哄的小姑娘嫁給他,那村長那邊要真有什麼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