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楚望煩躁道,「我沒那麼嚴重,沒有影響判斷!我思路很清晰!要不然就算我判斷有問題,審核的那邊總沒問題吧,他們覺得也可以開!那這算誰的錯!?」
「那你說接下來你怎麼審下去?她是狡猾得很,等等,你抑鬱症去看過沒有?」
「看?醫院嗎?看過了。」
「有記錄了?」
「嗯……」
「嗨!」王有理一拍大腿,「那她到時候找個律師提請不讓你來辦,因為你精神有毛病,你說領導答不答應?」
楚望有點懵:「還有這種事?」
「要不然呢?出去說這警察精神不穩定還來審犯人,我們工作做不做了?!」
「可是不是很多人都有抑鬱症嗎!」
「那你別讓能把這當把柄的人知道啊!我也抑鬱啊!她在乎嗎!?」
「可我真的,我又沒瘋!我很正常!」
「我知道有個p用!」王有理左右走了兩步,又問,「她提到要請律師沒有?」
楚望剛想搖頭,想起之前帶盛琳離開她家時她說的話,無奈的點點頭:「提到過。」
「好,好的。」王有理沒話說了,「好自為之吧,還有,這件事到底跟麗城那個女同事有沒有關係?!」
事到如今,楚望再咬死不認也沒什麼意義了,但他也知道王有理這麼問會讓他和謝如意之間的關係多了些別的意味,便想著有必要解釋一下。然而這麼一會兒的遲疑已經讓王有理看出了端倪,他深吸一口氣,恨鐵不成鋼,搖頭:「小楚啊小楚,你可真是,哎,說你什麼好!」
「不是啊師父!」楚望立刻慌了,「我跟謝如意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就是跟她一起在查盛琳!結果盛琳寫了稿子網暴她!」
「查她什麼?那案子到底什麼案子?強姦案?是盛琳強姦了受害人,還是盛琳是受害人?你輕重知不知道!?你摻和那個做什麼!人家輕重不分,你也不分!?」
「不是,現在就是那案子的證據都顯示男的強姦,但是男的死活不認,然後謝如意發現李安樺的行為有被盛琳教唆的痕跡,如果證明確實是教唆,那不就能證明那案子有可能不是強姦,是下套了嘛!」
王有理語塞了一下,還真有一瞬間覺得有道理,可轉頭又問:「所以你是要幫嫌疑人,就那個盧振,證明他是被冤枉的?」
楚望想了想,如果事實成立,好像確實是那麼一回事,他點了點頭。
「那兩人到底有沒有發生性關係?」
「這個好像兩邊都承認的。」
王有理長嘆一聲:「現在網上這個風氣,一個兩個都盼著盧振死,如果你們繼續下去,就算拿出鐵證,也會被唾沫星子淹死,你懂嗎?」
沒想到王有理年紀不小,對網絡上那些扭曲的心態倒是看得很透徹。連楚望都沒想到如果證明了盧振不是強姦,網民會怎麼想。是歌頌法清政明,還是抨擊盧振的「趁虛而入」?
畢竟即便現在因為盧振不承認而轉換了觀點的網友中,還是有很多認為盧振此人不該有好下場,之前猥褻蓮華又倒打一耙逼得她走投無路,現在蓮華來哀求他他還一副施恩者的樣子與她發生關係,結果受傷的只有蓮華,他壞事做盡卻安然無恙,光想想就氣得發毛。
「可,我們到底是在為誰辦案?」楚望迷茫了,「不是為了給受害者一個交代嗎,還是給網民一個交代?」
「你得給自己一個交代。」王有理意味深長,「你到底是為了什麼?」
楚望皺緊眉頭,默默的抽完了煙,始終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他自己都混亂了。
審訊是進行不下去了,如果繼續,可能楚望還沒問出什麼,就已經被盛琳反手捅死了。
盛琳簽了一堆文件後,同意楚望留下了她的平板和手機,平靜的被齊靜堂接走。兩邊幾乎沒什麼後續交流,差不多是已經撕破了臉。
進審訊室兩小時,楚望一無所獲不說,還被盛琳反捅了一刀,整個人都已經陷入低氣壓中,更慘的是,他還沒來得及研究盛琳的平板和手機,就被魯隊叫進了辦公室,劈頭就是一句:「我本來以為你是聰明人。」
楚望已經累感不愛,連假笑都擠不出來,只能低下頭。
魯隊拿著朱志恆整理好的筆錄材料,拍在了桌上。
「我是看在你做了充足的準備和這麼堅持的情況下才幫你申請的搜查令,想著就算得不出什麼結果,至少你手頭那些東西足夠你證明自己的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