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地躲开汉子的触碰,将身上凌乱的衣服裹了裹。但那肌肤上暧昧的痕迹还是落在了汉子眼里。
看见汉子,杨菀之紧绷的心一松,眼泪落了下来:“柳叔——”
“丫头!”柳屠户看见杨菀之身子上那些痕迹,哪里还不懂,怒火一下子就起来了,“你被谁欺负了?怎么会在这破庙里?”
他今日接到一个急单,要往城外一个庄子上送两头猪,便拉着牛车往东门出去。路上突然想解个手,就把牛车拴在土地庙前找了个大树,解手时就听这庙里有咚咚咚的声音,他本来有点害怕,想解完手赶紧走,但好奇心让他寻觅起声音的来源,结果竟然在香炉下发现了一个暗门。
然后就鬼使神差地救下了杨菀之。
只是这丫头这幅模样,叫柳屠户看得一阵怒意。先前两家因为亲事闹得有些不快,可到底杨菀之是柳屠户看着长大的孩子。平心而论,他其实没有不喜杨菀之,只是闻县丞当时已经让冰人上门了,他作为一个父亲,自然希望儿子能有更好的岳家。若没有闻家这半路杀出的程咬金,杨菀之或许已经他的儿媳妇了。但不管怎么说,杨菀之自小就聪颖,对他们这些街坊也客气,她爹刚死的时候,他们都照拂过她。如今她被人欺辱了,就是不行!
柳屠户解下自己的外衫将杨菀之严严实实裹住,从腰间抽出杀猪刀来,杀气腾腾道:“丫头,你且告诉柳叔那个混账是谁,柳叔定要剐了那畜生!”
柳梓唐这个爹,鲁莽易怒,冲动、短视、一根筋,也不知道怎么生出柳梓唐这等惊才绝艳的儿子的。若不是有白婶一直拉着他,柳屠户这些年不知道要干出些什么来。
见他这样,杨菀之也很快地冷静了下来,只连连摇头:“柳叔,你把这门和香炉堵回去,这下面有个暗道,我是从暗道的那头逃出来的。”
“欺负你的人在暗道的那头是不是?”柳屠户闻言就要往暗道里冲。
杨菀之连忙拉住柳屠户:“柳叔!柳梓唐如今在大兴就要科考了,我不要你为我出头,你得为他的前途着想!”
一提起儿子,柳屠户的动作顿住了。
“柳叔,我不能告诉你那人是谁,这是为你们家好。”杨菀之说着,语气又止不住地哽咽,“柳叔你就当今日没见过我,日后若有人问起你,你就说我们两家因为婚事已经彻底鱼死网破、再无瓜葛!平儿他们早就在城外等我了,我会想办法出城和她们汇合。”
“等等。”柳屠户再迟钝,也咂摸出不对来,“日后有人问我?那人欺负你,官府不管他,他还要追着你不放吗?”
“柳叔。”杨菀之无奈,“我不想说。”
柳屠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儿子总说他做事冲动,要多听人劝,菀菀自幼聪明有主见,听她的或许没错?柳屠户一面把香炉重新压在暗门上,一面又觉得这口气咽不下去:“岂有此理!菀菀,那人欺负你,你可不能因为一些有的没得就把这口气咽下去!我们去报官,叔给你撑腰,以后要是谁敢说你闲话叔就去揍它!”
“不能报官!柳叔你千万不能报官!”杨菀之急了。
“你别怕!柳叔说了会给你撑腰!”柳屠户说着就拉着杨菀之要带她回县城,“你别担心,柳叔我虽然有时候糊涂,这种时候还是知道黑白的!悄悄告诉你,你白婶子——唉算了,这事确实不能说。不过你得知道,我柳家不是那种人家,你要是担心未来找不到夫家,就还嫁到我柳家来……”
杨菀之这会儿被柳屠户搅得脑子七荤八素的,气也不是急也不是,这柳屠户真是讲话一点都不过脑子,非要把话说得明明白白才行。她这会儿是被柳屠户气得眼泪直掉:“柳叔你别胡乱说话了,那人是太子,你怎么告!你是要我死,要平儿死,要柳梓唐也跟着一起死吗!”
“什么?”这一下,柳屠户也被惊到了,“可,可太子殿下他,他不是前一阵还替你们审冤案……”
“柳叔,不提了。”杨菀之心下苦涩,“柳叔你要是真想帮我,就想办法送我出城吧……”
柳屠户一边艰难消化着事实,一边道:“刚好,我要出城去送猪,你上车,车上有两个桶,外面那个装的是猪下水,里面那个是空的,你躲在那个空桶里。那些差役爱干净,不会乐意查的。”
“多谢柳叔。”
或许是因为这事并不光彩,又或许是辛温泰被竺师师给绊住一时还没发现她逃了,出城比他们预想的顺利。直到柳屠户将杨菀之平安交到钱家商队手中,想象中的追兵都没有到。
但杨菀之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