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只叫钱家照计划行进,她带着辛温平先行一步,在汴州府钱家的布庄等侯他们,取了家当再去洛阳。
钱盎的夫人许氏见杨菀之这样心疼不已,上周边村子寻郎中抓了一副避子汤的药,嘱咐她及时吃了。钱盎也面色不舆,想同杨家姊妹一道走,被杨菀之劝住了。最后还是带上了钱盎的侄子钱放与她们随行。
三人轻装上路,没有用马车,骑快马赶了一夜的路,等到天亮时已经到了徐州府。钱家的生意做得并不小,在徐州也有布庄,有了钱放在,姊妹二人很顺利地住进了布庄的后院。辛温平为杨菀之熬了避子汤,看着阿姊喝下,伸手紧紧抱住了阿姊。
昨天阿姊被柳屠户带出城的时候,她就觉得不妙,但阿姊什么都不说,就忙着赶柳屠户走。柳屠户和钱盎夫妇单独说了些什么,许氏让阿姊换了衣服,又急匆匆赶在周边村子郎中关门前抓了副避子汤回来。
辛温平何其聪明,自然猜到了个七七八八。
一夜赶路,阿姊一夜无话。她想阿姊或许会怨她吧,若没有她,阿姊也不会遭遇这些。她开始恨自己,恨自己居然是个胆小鬼,独自躲在城外,躲在阿姊、竺师师甚至钿奴的背后,让阿姊一个人面对狂风暴雨。她突然想起阿姊那天对她说的话。
“靠人不如靠己。”
她这些日子得了竺师师的帮助,就满心欢喜地以为自己已经长大了,有能力了,可是实际上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她的威风是竺师师给的,她自以为的爪牙种种,都不过是竺师师的力量罢了。
杨菀之太疲倦了,喝完汤药也不想说什么,任由妹妹抱着自己,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了,很快睡去。中午醒来以后也恹恹地。
钱放今年十七,常年在外面奔波做生意,有些拳脚功夫,惯会察言观色。叔叔说叫他看顾好这对姊妹,他只是白日在庄子上听闻这个杨二小姐考上了河曲书院,他家世代从商,商人在辛周算是贱籍,不能科考,因此对这位年纪轻轻就大有前途的二小姐格外佩服。只是后来杨大小姐来了,却是一脸厉色,似乎遇着什么大事了。但叔叔婶婶那边什么都没说,自己便也不问。
只是见那姊妹二人如此沉默,二姑娘一直板个脸也不笑了,钱放还是觉得应该缓和一下她们之间的氛围。因此,中午给二位姑娘送饭时,钱放还特意搭上了早上去街上买的糖人儿。
那糖人儿也好笑,是捏糖人的老头儿照着钱放的描述捏的,只可惜钱放的表达能力有限,最后捏出来一个黑色的和一个黄色的小人儿手拉着手,一点都看不出是杨家姊妹。
辛温平端着这份精心准备的午饭,有点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