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斋念佛,辛兆的想法也变了很多,比起日日操劳落得个短寿,还不如早日把权力放给女儿,让辛温平去劳碌。加之他在雁慈寺待了半年,再回来看这些奏折,只觉得无趣苦恼,这皇帝做得何其憋屈,还不如在寺里享享清福!
不过皇权在手还是有好处,如今在明宫内,在宫城的东北角,又兴建了一座护国寺,专为辛兆礼佛所用,辛兆搜罗了数十位天竺高僧入驻护国寺,为他讲经。这下辛兆足不出户就可以礼佛了,这也是辛兆这么高兴能搬到在明宫来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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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辛兆这一礼佛,前朝后宫都是一片愁容。
后宫自然不用说,辛兆如今日日斋戒,从雁慈寺回宫的这几个月没有召过后妃侍寝不说,很多后妃便是想见他都见不到;倒是靖妃回宫以后,二人许是因为都在寺里静修过,有了不少话题,时时凑在一起焚香礼佛。
前朝愁的人自然是竺可危和一众老古板们,还有那些得罪过辛温平的官。先前只是代为监国,如今直接成了皇储,这意味可大不相同。
辛兆要去念佛,辛温平便让无事禀报的官员都回各自的官署当值,有事的留下奏事。万国使节见证了新的皇太女诞生,都很是激动,纷纷上前来祝贺,和辛温平拉近关系,使节退下后,留下来的就是一些重臣了。
尉迟域满脸严肃地就要往内朝走,被程思威一把拦住:“尉迟大人,皇太女移步含璋殿议政,您这是要去哪里?”
“程司宫。”对待程思威,尉迟域还是有几分客气的,拱手道,“我有要事要奏圣人!”
“有圣旨在前,朝中大事小情,都由皇太女代为处理。”程思威笑着重复了一遍。
尉迟域咬牙道:“我的这件要事,必须亲口跟圣人说!”
这边闹着,不少人都看了过来,朝臣们心思各异,但都知道这尉迟域不过就是不服公主,想要找圣人说闲话。之前辛温平代监国,只是处理朝政,手上并没有处置军队、官员的权力。而这次可不一样,一来辛温平的身份从公主变成了皇太女,二来,代监国成了“抚军监国”,辛兆这是要彻底做甩手掌柜了。
作为早就得罪过辛温平的人,尉迟域会慌张也是情理之中的。不管辛温平是抚军监国还是日后登基,他肯定落不着好,本来圣人还朝这一阵,尉迟域还以为辛温平短时间内不会再监国,没想到不过几月,竟然直接坐上了皇太女的位置。
见尉迟域做了这出头鸟,有春官也凑到尉迟域身边,说道:“程司宫,我也有要事要亲自奏启圣人。”
程思威见状,一下子来了火气,高声问道:“你们这是把圣人的圣旨当儿戏么?”
“不敢。”一个肃政大夫接茬,“只是圣人决策有误,作为臣子,自然应当直言进谏,规正圣行!”
这边的动静,辛温平都看在眼里,她缓步从含璋宫的石阶上走下去,对尉迟域几人道:“诸位大人,如今是孤代父皇监国,过往要事都是孤在处理,怎么今日就不同了?”
见辛温平已经开始称孤,那春官顿时看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横眉冷对道:“圣人糊涂,江山都要让给女子了,我们这些忠臣自然要出言相劝,免得圣人犯下大错!”
“不错。”辛温平点了点头,语调讥讽,“若是女子当政,让诸位大人连含璋殿都不敢进了,确实是朝廷的麻烦。”
“你!”那春官急眼了。
“张大人,不得对皇太女无礼。”程思威言语制止道。
辛温平转身,向含璋殿内走去,一边走一边对程思威道:“程公公,我看这几位大人根本没有要事,将他们请出去吧!”
尉迟域见程思威真的要喊禁卫军来赶人,连忙大步跟在辛温平身后走进含璋殿,大声指责道:“辛温平!你真的觉得自己一介女流,配得上这皇储之位吗?”
殿内一众官员都看着尉迟域和辛温平两人,有的担忧,有的漠然,有的暗暗窃喜,有的打着自己的算盘珠子。辛温平一眼看去,只见许知远和公孙冰、窦漪等人都向自己投来关切的目光,冲他们微微颔首,转身,面向尉迟域发问道:
“我且问,自古以来立皇储,是何依据?”
“当然是——”
不等尉迟域把话讲完,许知远已经抢先一步接话道:“立嫡为先,其次立长,再次立贤。”
辛温平微笑着向尉迟域迈近一步:“尉迟大人,孤为先皇后所出,嫡否?”
“这,这……”尉迟域身为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