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到底嘴笨,他本想让辛温平自己解释,没想到她会反问,还如此咄咄逼人。
尉迟域这了半天,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能垂头承认:“公主确实是嫡公主。”
“那孤再问你,”辛温平双手背在身后,眼睛直视着尉迟域,缓缓地绕过他的身侧,“如今父皇的儿女 之中,孤是唯一一个已经成年的,长否?”
尉迟域抿着唇,不敢说话。
辛温平已经踱着步绕着尉迟域转了一圈,咄咄逼人的目光钉在尉迟域身上盯得尉迟域浑身发烫。
辛温平朗声问道:“所以尉迟大人反对孤是觉得,孤不贤?”
眼见尉迟域做了鹌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大宗伯林焕高声出言道:“齐光公主以女子之身乱权,牝鸡司晨,何贤之有?周公大才,却谨守身份,不越雷池,是为圣贤。而公主女子干政,不仅是不贤,更是不忠、不孝、不义、不仁!”
辛温平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大笑着走到林焕面前,脸色一肃,厉声道:“论才,我十五科举,连中三元,朝中同侪谁敢与我相争?论贤,自我开府以来,礼贤下士,凡有贤才拜见,亦是吐哺相待。论忠孝,父皇病重,我衣不解带服侍床前。论仁义,我修新律、赈雪灾、营书馆,天下百姓谁不因此得益?林宗伯一口一个才贤忠孝仁义,林宗伯入朝这些年,又为我辛周做了什么呢?”
“可你是女子!你不守妇道,不讲三从四德,你没有女德!”林焕被踩了痛脚,破口大骂。
辛温平一双好看的眸子骤然又荡起了盈盈笑意:“林焕,你别忘了,辛周的辛是皇祖母的辛。”
她背过身去,不再看林焕的脸,一步一步踏上玉阶,站在玉阶上转身俯视着文武百官:“你们之中,在父皇登基之后入仕的,十之有二而已。若如此清高,不喜女子当政,又缘何来考皇祖母的进士?”
她见林焕还不服气,再度厉声道:“林焕!你出身寒门,你可知大殷时未有科举,望族代代为官?若不是皇祖母开了科举之先河,还由得了你今日在这里同我犬吠!”
她说着,像是怒极一般,往一旁玉阶的扶手上一拍。她本就有意震慑朝臣,这一掌含了内力,金丝楠的扶手应声而断。别说林焕一个文官,就是尉迟域这种武官都不由一震。
辛温平掷地有声道:“林焕,你的今天,都是女人给的!你今日在殿前辱骂皇室,够你死三万遍了,不过我们女子素来大度,不和你们这些小男子计较,你便去儋州养养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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