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起伏着。
钱星梵将辛温平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你们姊妹之间的事情,我不好掺和。你明日就出征了,定要护自己平安归来。 ”
而这边杨菀之出了宫回家,焚琴见自家大人眼睛红得跟小兔儿一样,哪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杨菀之气急时有些口不择言,出了东宫以后自己也后悔同妹妹说了重话,但自己心里也还是有气。杨菀之觉得辛温平有些霸道,明明两人在做同样的事情,偏生自己不行,她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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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我觉得皇太女和大人其实是一样的,你们只是都不会表达自己的感情而已。”焚琴一面绣着花一面指点道,“你们姊妹俩能有什么隔夜仇?而且皇太女马上要去淮南道,大人您再想申请外调,找圣人便是了。皇太女管得了你,还能管得了圣人?又何苦与她置气。”
焚琴一番好言相劝,杨菀之虽然有些难过,但不得不承认,焚琴说的是对的。辛温平对杨菀之的心是好的,只是她不知道怎么表达和克制自己的爱。
第二日,杨菀之还是出城送了辛温平,辛温平收到了阿姊刻的平安符,敛眉道:“阿姊,昨日我也有不对,你别同我置气了。若你想去剑南道便去吧,保护好自己,别让我……担心。”
“你也一样。”杨菀之望着坐在马上的辛温平,郑重点头。
辛温平亲征的消息传到安西都护府,白念恩不由叹了口气。
“这辛尔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白念恩摇了摇头。
“辛温平这一去淮南道,圣人重回朝堂,乌家檄文里说的幽囚帝王一事可就不攻自破了。”李承牡的指尖有些不耐烦地点了点桌面,他没想到辛尔榷如此坐不住,或许是觉得绵州地龙翻身是个很好的筏子,但李承牡以为时机未到。
“这辛尔榷又是个没有胆量的,既然要造反,不成功便成仁,他才只打下一个扬州府,就开始大宴功臣,实在愚蠢!”处罗力仁气得直拍椅背。
“希望他和他的兵能坚持得久一点。”李承牡嘴上这么说,实际并不抱太多希望。
江南乌家追随辛尔榷造反,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乌雅。辛温平出征之前直接将人一杯毒酒赐死。消息传到扬州,乌家人更是愤怒,很快又气势汹汹地扑向楚州。辛温平自河北道调集兵力,任王文珍为副将,夜袭楚州,楚州只在越王手里捂了一天,就被收了回来。楚州之后,就是扬州。
前线的战事紧张万分,节度使府的人们心也被这场战争牵着走。
“南蛮那边,可以先行动。”李承牡一锤定音。
他要先把这趟水搅浑,然后再一举起兵。如今才八月,他们在凉州的部署还没到收网的时候。
远在大兴的辛兆,此时却因为另一件事头痛不已。他太久没有处理朝政,日日诵经念佛,已经不像两年前那样可以聚精会神地批阅奏折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早年为何如此热忱地投身于这俗世权力带来的纷扰中,身边的内史监也不如辛温平聪明能干,原本在护国寺里心绪很是平和的辛兆,坐在含光殿里又发起火来。
“钱钱钱,朕的皇太女在前线要钱,这绵州也要钱。绵州赈灾已经拨了两批灾银了,这绵州是无底洞吗?”辛兆一生气就觉得头晕眼花气血上冲,更觉得护国寺的方丈说得对,他若是吃斋念佛还能求个长生,日日坐在这含光殿里看这些蠢材写的折子早晚被气得早死!
“陛下,这绵州受灾虽重,不至于要这么多银子。三百万两白银丢到水里好歹还有个水花,绵州此情此景必有古怪。”公孙冰也许久没同这位天子打交道了,只觉得他现在脾气好像比以前更差了些,“臣以为,还是应当派遣肃政使等人前往绵州,监督、协助。”
“哼,刚好有个上赶着要去的,让她去!”辛兆早就看到杨菀之申请外调的折子了,朱笔一勾,让内史监在折子上写下他的批语,“就调冬官大夫杨菀之为绵州司空使兼肃政使职。处理不好,就别回来了!”
“这……”公孙冰哽了一下,“杨大人专于冬工之事,陛下,任人为贤、因材而用,肃政使之职,杨大人恐难胜任。”
辛兆看着这折子就心烦,不等公孙冰推举,便道:“朕知道了,朕会另择人选。朕今日乏了,退下吧!”
公孙冰感觉自己像是吃了苍蝇一样,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从前的辛兆虽然刚愎自用、好大喜功,但还算是个勤政的皇帝。如今国家动荡,他却只想着回到他的佛堂里安心礼佛,追求极乐世界,何其荒唐!若是太祖知晓辛兆如今已经如此这般,应当要感叹自己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