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從白抓住他的手腕,「我也去。」
司越珩其實不太放心留他一個人在這裡,但也不想讓穆從白聽到他和穆祺朝說什麼。
他扯下穆從白的手叮囑,「我很快就回來,如果你有事就按床頭的鈴,會有護士阿姨過來,你要什麼告訴她,明白嗎?」
穆從白直盯住他不說話,明顯是不想明白,他揉了揉腦袋錶示安慰,還是出去了。
經過隔壁床時,他受到了更強烈的注視。
司越珩沒有去廁所,他走到醫院樓下的門診廳外面,在一個角落裡回撥了剛才的電話。
接電話的還是之前的助理,問他人在哪裡。
司越珩猶豫,回答說:「我們現在不在家。」
「是在醫院嗎?」
司越珩驚訝,助理說:「我聽到你那邊有通知就診的聲音。」
他才注意到背後窗戶傳出的廣播聲,思忖片刻告訴了對方地址,但沒有具體到穆從白的病房。
「好的,穆先生大概還有20分鐘到達。」
司越珩掛了電話沒有上樓,他坐在醫院前的花台等,差不多過了20分鐘,有人走到了他面前。
一個看起來30多歲的男人向他問:「你好,請問是司越珩先生嗎?」
司越珩下意識站起來,把腰身直得挺拔了才打量過去。
對方回答:「我是剛才給你打電話的人,穆祺朝先生請你過去說話。」
他順著對方視線往醫院大門眺去,看到了一輛明顯區別於其他車輛的轎車停在路邊,乍看很低調,但哪怕不懂車也能看出來昂貴。
司越珩腳步佇了佇,才跟著穆祺朝的助理向車走去。
到了車邊,助理打開后座的車門請他進去。
他垂眼往裡望了望,只瞥到了一隻手工皮鞋,裡面的人突然出聲。
「你是怕我綁架你?」
司越珩聽出來是之前電話里穆祺朝的聲音,矮身坐進去,助理將門關上。
車裡只有他和穆祺朝,側眼打量過去,穆祺朝比他想像的年輕,也看起來比他想像的溫和,甚至絲毫沒有攻擊性。
「你大哥給我打過電話。」
穆祺朝先開了口,司越珩一時沒理解過來他哪裡來的大哥,穆祺朝接著說:「雖然我不想承認,但是他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
司越珩這時終於想到了唯一可能是他大哥的人,但不知道周嘉盛怎麼給穆祺朝打的電話,又說了什麼。
穆祺朝忽然拿出手機,打開了一張照片給他看。
照片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和一個一歲左右的嬰兒,女人抱著嬰兒坐在一張寬大的沙發里,沙發上下都堆滿了嬰兒的衣服玩具,顯得很亂。
女人看著嬰兒,露出了一絲很勉強的笑。
「這就是穆從白他媽媽,和他小時候。」
穆祺朝主動地說起來,「當年發生過一些事,他媽媽懷他的時候,並不想要,甚至吃過打胎的藥。」
司越珩驚訝,穆祺朝猜到他在想什麼一樣,接著說:「藥後來吐出來了,但可能還是受了影響,所以他出生後身體一直不好,半歲前都是在醫院裡過的,後來也常常生病。」
穆祺朝說到這裡看了看司越珩,不知想了什麼忽然嘆氣,然後又說:「他媽媽照顧不了他,可是身邊又不允許有外人,所以他的身體更差了,2歲時還差點沒了。」
穆祺朝停下來看著手機里的照片,忽然把照片關掉,深吸起一口氣,「從那之後,他媽媽就帶他跑了,一共跑了三次,最後一次終於跑掉了。」
司越珩感覺聽了一個奇幻的故事,張著唇半晌只問出一句,「為什麼?」
「因為他父親,是強迫他媽媽與當時的男朋友分手,與他結婚的。他父親的本性可能就是瘋的。」
司越珩把穆祺朝的話與之前聽的,司雁欽的事聯繫起來。
很可能當時就是穆從白的父親,強迫他媽媽不再見司雁欽,所以司雁欽才以為是穆從白媽媽一去不回,一直意難平。
他問:「他父親是誰?」
穆祺朝向他盯來,難以訴說地猶豫了半天,還是避開了這個問題回答。
「穆從白大概繼承他父親的瘋惡基因,在4歲的時候測試出了反社會人格的傾向。」
「反社會人格?」
司越珩以為穆祺朝說的瘋是指性格,他又問:「你是說穆從白可能遺傳了他父親反社會人格的基因?」
穆祺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