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口:「那如果——」
「如果什麼?」
穆從白最終沒有說出來如果什麼,他又撲過去抱住司越珩,眼神藏在了司越珩的胸口,如同回到他夢裡的那個洞穴,漆黑,狹小,包裹著他,擠壓著他,藏著他不可被看見的隱秘。
過了半天,他如釋重負地說:「叔叔,我知道了。」
司越珩鬆了口氣,覺得他終於明白了穆從白這麼多天捉摸不定的理由,還特意去搜了青少年的教育片,發給穆從白讓他學習怎麼自己解決。
發過去後穆從白一直沒有回他,他不知道穆從白有沒有看,看了有沒有明白,但是穆從白不說他也不好問,怕把孩子問得又對他物理的忽遠忽近。
高三的寒假只有半個月,就這樣沒過幾天就到了開學。
這次開學後,司越珩也明顯感覺到了氣氛的緊張,尤其開完高考百天倒計時的誓師大會,仿佛每一秒的時間都緊迫起來,連穆從白都每天專注著學習,沒有再提其他的事。
在穆從白認真學習時,他也很忙,除了怕穆從白壓力太大影響身體,還每天都忙著給穆從白規劃未來。
可是他問了穆從白好多次,穆從白答案都沒有變過,就是要和他在一起,無論他怎麼說穆從白似乎都明白不了,應該有自己的人生和對未來的追求。
他每天煩著,就忘了劉書硯要結婚的事,直到劉書硯給他打電話,說要來看他才想起來。
司越珩以為劉書硯是專門來接他去參加婚禮的,還惶恐是不是太把他當回事了,去鎮上的車站接劉書硯的時候,他都感覺到很受之有愧。
劉書硯背了個包走出來,見到他就跑過來,伸手要抱他,被他一把推開。
「三年不見,怎麼也該抱一抱表達我的思念之情!」
司越珩還是篤定地拒絕,劉書硯無奈地說:「你說你這麼不喜歡和人接觸,找女朋友了怎麼辦?」
「女朋友當然不一樣。」
司越珩接過了他的背包說:「走吧,我家還有點遠。」
劉書硯一時驚住,他沒有想到司越珩竟然會幫他拎包,要是放以前別說司越珩給他拎包,就是多看他兩眼都是他的榮幸。
司越珩並沒有覺得有什麼異常,還回過頭來問他怎麼了?他都不好說,這要是還在學校,司越珩幫他拎包,發到學校論壇得置頂至少半個月。
從車站走回去的路上,司越珩一路和劉書硯介紹鎮上的生活,劉書硯聽得羨慕不已。
「你說得我也想在這裡躺平了,終於明白你為什麼不想回霍城了。」
司越珩向他看去,「你馬上要結婚了,還想躺平?」
「其實——」
劉書硯猶豫了一下,還是說:「我們的婚禮取消了,她考上了國外醫學院的博士,決定先去完成學業,所以婚禮取消了。」
這個消息太突兀,司越珩佇住腳步,終於明白了劉書硯為什麼會來找他了。
劉書硯卻很看得開地說:「其實我很理解,如果是我,我也不會放棄這樣的機會。只是我婚假都請了,不知道幹什麼用,就來看你了。」
司越珩盯了劉書硯半晌,還是不知道要不要安慰他,於是繼續往前走,「你要是想散心的話,這裡可能沒什麼好去的地方。」
「我哪裡都不去,就是想體驗一下你同款的躺平日子,順便見見我侄子。
「你千萬別在他面前這麼說,不然他會記你一輩子仇。」
劉書硯驚訝,「為什麼?」
司越珩難以解釋為什麼,不過劉書硯見到穆從白很快就明白了。
劉書硯是突然決定來的,穆從白還不知道,他下午放學回家看到沙發上坐了一個陌生男人,想也沒想去小屋裡拎起了柴刀進屋。
劉書硯注意到有人進來,轉頭看去,第一次見到司越珩的驚艷再次重現。
可他從那張帥臉往下,他看到了少年手裡快半米長的大黑刀,猛地一個激靈站起來。
穆從白已經不是以前的狼崽,警惕中帶著強烈的攻擊性,眼神如同盯著獵物一樣問:「你、是誰?」
司越珩在廚房做飯,聽到自行車鈴聲出來,被穆從白手裡的柴刀嚇了一跳。
「穆從白,刀放下。」
司越珩已經有很久沒有見過穆從白對人拿過刀了,差點都要忘了他過往的事跡,走過去把刀繳下來說:「這是我大學的同學,叫劉書硯,專程來看我。」
「專程?」
穆從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