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越珩阻止劉書硯再說下去,劉書硯以為司越珩是在穆從白面前不好意思,於是換了個他覺得好意思的說:「不說就不說。對了,邢主任到現在還在惦記你,當初你就那麼退學,他好幾個月都沒高興起來。」
這一次司越珩沉默了,邢主任是他在醫院裡敬過茶的師父,叫邢雷。
他受了邢雷很多的照顧,甚至車禍後是邢雷為他跑前跑後,還去別的醫院找專家來給他做手術。如果那時不是邢雷,他可能在醫院裡都沒有管他。
他一直覺得辜負了邢雷,退學後都沒敢好好和邢雷告別。
穆從白突然之間又聽到了他不知道的人,向司越珩看過去,「叔叔,他說的又是誰?」
司越珩深深地吸氣,想到胸口的滯悶吞下去,然後仿若無事地說:「我以前的老師,可惜我沒能達成他的願意,還當了逃兵。」
穆從白沒有見過司越珩這樣的神情,也從來沒有聽過司越珩說回來之前的事,此時此刻他忽然想起來司越珩剛回時,變得不愛笑的原因。
「叔叔。」
穆從白把筷子放下,抓住了司越珩的手,正好是他受過傷的右手,「你喜歡當醫生嗎?」
「算是吧。」司越珩回想起來,其實不確定當時一定要上醫學院的理由,似乎就是他選擇了就不想放棄。
他回道:「不過已經過去了。」
劉書硯也有些被氣氛感染,感嘆地說:「你叔叔要不是手受傷,將來肯定是比邢主任還厲害的腦外科醫生。你不知道他可是全校公認的天才,所有人都看好他——」
「算了,別說了。」
司越珩打斷了劉書硯,穆從白卻突然說:「叔叔,我想到以後想做什麼了。」
「什麼?」
話題轉得太突兀,司越珩看向了穆從白,直覺他要說什麼。
果然,穆從白篤定地望著他,「我想做外科醫生。」
「穆從白。」
司越珩不自覺沉起了聲音,「我怎麼樣和你沒有關係,你應該選擇你自己真正想做的事。」
「我想做的事就是讓叔叔開心。」
「你這樣我並不開心。」司越珩覺得穆從白幾年過去還是沒有變,他無奈地說,「如果是你真的想當醫生,我很支持你。但是我是我,你是你,你不應該為了我左右你的未來,明白嗎?」
穆從白很明白,他的未來就是司越珩,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離開司越珩,堅定地回答:「我是自己想做的,叔叔你不是以前還說我有天賦嗎?」
司越珩不相信,可是他已經說過很多次了,對著穆從白仿佛已經不可改變的眼神,他只能無奈地說:「你應該選擇自己真正喜歡的。」
「我真正喜歡的、是叔叔。」
穆從白說過多少次喜歡司越珩他都不記得了,可是這一次他克制不住胸腔狂跳的心臟,他很清楚這一句里藏著他最隱秘的心思,而司越珩毫無察覺。
他說完就坐正回去,完全不聽司越珩再說什麼的態度,拿起筷子專注地吃飯。
劉書硯看得有些呆,他不確定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穆從白對司越珩的態度有些奇怪。
司越珩捏了捏鼻樑,沒有再和穆從白討論這個問題,就這樣繼續吃飯。
晚上穆從白還要上晚自習,吃完飯他主動收碗去洗,劉書硯做飯沒幫上忙,想幫忙洗碗,結果被穆從白一眼瞪出來。
穆從白洗完就要去上課,走到門口突然停下,看向了劉書硯,「你今天晚上要留在這裡嗎?」
劉書硯被問得一懵,穆從白接著說:「你可以留在這裡,等我回來再跟我說叔叔上學時的事。」
穆從白的語氣不是詢問,而是通知,說完了不等劉書硯回話,他看向司越珩,瞬間換了一個語氣。
「叔叔,我走了。」
劉書硯看著穆從白騎車出了院子,眼睛裡寫滿了不可思議四個大字。
他奇怪地問司越珩,「他平時都這樣嗎?」
司越珩也很驚訝,他沒想到穆從白會主動讓劉書硯留宿,他本來還打算晚點送劉書硯去酒店。
聽到劉書硯的問題,他思忖地回答,「其實也不是都這樣。」
劉書硯好奇,司越珩就跟他講起來穆從白的趣事,他不禁看向司越珩,發現司越珩也變了很多,不只是從懸崖來到了人間,染了生活氣。
更多的是司越珩不像以前那麼緊繃了,雖然說天才背後都是更多的努力,可他覺得那時的司越珩像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