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從白斜眼一瞥,發現記者和鏡頭都轉向了他們,立即拉起司越珩說:「叔叔,回家了。」
因為崽子剛高考完,司越珩又原諒了穆從白的沒禮貌,他們回酒店收拾東西,來的時候就和周嘉盛說好了今天來接他們。
要不是因為沒有訂到房間,周媽媽本來是要周嘉盛陪他們一起來的。
周嘉盛把車開到了酒店門口,欣賞著高考的百態人生,終於等到了司越珩和穆從白出來。
穆從白一手拎著行李,一手牽著司越珩,而司越珩一副絲毫沒覺得哪裡不對的模樣,還和其他家長搭話,被穆從白強行拽走。
兩人上了車,他調整後視鏡對著穆從白,對上穆從白看來的眼睛問司越珩,「你們兩個大男人不覺得手牽手害臊嗎?」
司越珩對著周嘉盛「啊」了一聲,然後去打量穆從白,拍著大腳笑起來,「哪來的兩個大男人?這明明是一隻小狗崽子。」
他說著還去捏穆從白的臉,捏不起肉換成了捏耳朵。
然後,司越珩又不知什麼原因惹到他的小狗崽子生氣了,哄了半天沒哄好,他還十分不解地問:「穆小狗,你不覺得你最近脾氣變壞了,越來越愛生氣了嗎?」
穆從白直直地盯了他半晌,冷不防地對著他叫了一聲,「汪。」
周嘉盛一邊開車,一邊對著後視鏡冷笑,換來了穆小狗的眼刀凝視,他的笑意更加嘲諷了。
回到家差不多就是晚飯的時間,周媽媽和周父已經給穆從白辦好了慶祝宴。
這一次就只有他們,穆從白已經算是半個大學生,司越珩特許他多喝了一杯啤酒,結果穆從白直接醉倒下了,甚至連飯都沒吃幾口。
最後,周媽媽和周父做的一大桌菜主角沒吃著,被他們吃完了。
周媽媽和周父說司越珩這幾天辛苦了,連碗都不讓他喜歡,於是他坐到了在客廳偷懶的周嘉盛旁邊。
周嘉盛側眼看了看他說:「恭喜,很快你就可以解脫了。」
司越珩想了想才聽懂周嘉盛指的是什麼,可是他沒有覺得解脫,反而有些茫然,「其實我不知道他真的離開我了,我會怎麼樣。」
周嘉盛沒有接話,他不意外司越珩的話。
司越珩靠到了沙發望著天花板說:「其實,我剛回來的時候真的對未來絕望了,覺得我活著的意義都失去了,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是穆從白讓我找到了重新往前的意義,這幾年我的生活里全是他,如果他離開了的話,我可能會很不適應。」
周嘉盛沒想到司越珩隔了三四年,會對他回來的真相,勸道:「就算他現在說不想和你分開,等上了大學要不了多久就變了!大學就是一個人的人生分水嶺,他見識了外面的世界,自然而然會離你越來越遠,你還是多考慮下自己吧。」
「是啊!」
司越珩無比地感嘆,雖然他上大學時情況與穆從白不一樣,但還是很贊成周嘉盛的話。
穆從白從小成長在封閉的環境,這幾年也幾乎沒有離開過鎮上,沒有見過外面的花花世界,自然眼裡只有他。
可是上了大學,見識過各種各樣的人,多姿多彩的世界,自然會明白他們現在的生活有多單調,明白這個小鎮有多無聊,甚至以後都不願意再回來。
司越珩想著把自己想難過了,長長地嘆起了氣,老氣橫秋地說:「孩子長大了,就是留不住啊!」
周嘉盛瞬間明白他又白說了,很想敲開司越珩的腦子看看,到底被穆從白灌了多少迷湯。
他懶得再廢話地總結,「你就祈禱他像你想的一樣吧!」
「什麼意思?」
司越珩覺得周嘉盛這話說得莫名其妙,自相矛盾,可是周嘉盛直接走了。
周媽媽和周父收拾完,他在客廳里繼續坐了片刻,就去房間看穆從白。
穆從白的這個酒量司越珩也很擔心,上了大學,出了社會總會有需要喝酒的時候,可小崽子一杯半啤酒就能倒下,萬一在外面遇到心懷不軌的人怎麼辦!
司越珩走到床邊,看著床上睡著的崽子,想著要在穆從白去上大學前,進行一下社會教育。
睡著的穆從白驀地睜開眼,看到司越珩就抓到他的手,用力一拽把人拽到了床上,他立即撲過去壓住了,然後貼在司越珩胸口蹭了蹭說:「叔叔,我愛你。」
「你愛個鬼!」
司越珩剛剛吃飽被壓得難受,想把他推開卻怎麼也沒推動,「你什麼時候變這麼重了?」
穆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