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越珩不知道狗崽子是不是做了什麼啃骨頭的夢,摸到他的臉,十分沉重地說:「明天你醒來,發現我被你咬掉了半隻耳朵,不怕以後天天做惡夢?」
穆從白不知是不是聽進去了他的話,終於鬆口,倒到一邊睡了過去。
司越珩保住了耳朵,慶幸地深吸起一口氣,起身把睡歪的崽子搬正,然後也去掐住了他的耳朵說:「臭小子,真是越來越不聽話!」
他不解氣地把穆從白的另一隻耳朵也掐了一遍,睡著的崽完全沒反應,他無趣地鬆手,出了房間。
在司越珩出去的一刻,穆從白睜開了眼睛,他摸了摸剛被捏過的耳朵,手收回來捂住了下半張臉,使勁地嗅了嗅。
司越珩去打了熱水,回房間給他洗臉,順便擦了擦身,完了還想給他換衣服。
他就如同行動不能自主的玩偶,任司越珩隨意擺弄,司越珩為了把他的衣服脫下來,又抱又推地折騰了半天,衣服還是沒有脫下來,反倒是手在他身前背後都摸了一遍。
「臭小子,重死了!」
司越珩發現崽子已經長得他不能隨便搬動了,最終選擇放棄,把被他脫了一半的衣服又費勁地扯回去,再次擺正床上的崽子,端起水盆走了。
穆從白驀地抓過旁邊的手掌玩偶抱住,將自己蜷成了一團。
作者有話說:
霸王犬蛻變中……
第66章 視頻
066
天氣到了六月徹底熱起來, 上午的太陽已經有了暑氣,司越珩蒙著被子睡覺,被熱醒過來。
穆從白考完他還沒有覺得, 一覺醒來才感到如釋重負, 舒服地伸了個懶腰,轉頭發現旁邊還睡著一個崽子。
「穆小狗?」
拍了拍睡得正香的穆從白,司越珩又想起昨晚被咬耳朵, 於是揪到他的耳朵使勁捏了捏。
咬人的穆小狗終於醒了,他絲毫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睜眼就對上司越珩, 不自覺地笑起來, 然後撲過去,「叔叔早。」
「早什麼早,太陽曬屁股了!誰讓你偷偷摸摸過來的?」
司越珩想掛在他身上的崽推開,突然想起來,「你今天是不是要回學校參加畢業典禮?」
穆從白根本不記得有這回事, 四肢像章魚觸手一樣抓在司越珩身上不松, 司越珩的手推在他胸口,讓他抱不過去,他就低頭去咬。
司越珩不肯被他咬,倏地收回了手,他得了機會抱過去, 反正他都占便宜。
「你煩不煩!快點起床,你已經遲到了。」
「反正也遲到了。」
穆從白理直氣壯,司越珩沒有了辦法, 只能勸道:「可能過了今天, 你的很多同學都再也見不到面了。」
「我本來也不想見。」
「你現在不在意, 等你以後長大發現交不到真朋友,才後悔沒在上學時多交幾個。」
穆從白還是不在意,「我不需要朋友。」
司越珩對他是真的沒辦法,這樣的話穆從白說了無數次,他覺得是教不透了,蠻力把越來越粘人的崽推開,勒令他去學校。
「好嘛,叔叔不要生氣。」
穆從白蹭著司越珩的臉答應,但他起床仍舊慢條斯理,洗漱完了還去給司越珩做早飯,然後陪司越珩吃過才終於騎車出門。
畢業典禮之所以定在今天,是因為他們這樣的小鎮高中,有許多的人一早就決定了不上大學,可能在高考之後就會出門去打工,再也不會回來學校。
提前開畢業典禮是林牧青提出來的,已經實行了好幾年,所以畢業典禮也不是枯燥的講話,而是所有人彼此的告別。
穆從白閒庭散步一樣把車騎到學校,大會已經結束,班裡正在開小會,隔教室還有老遠就聽到了合唱的歌聲,還有混在裡面的哭聲。
他沒有需要告別的人,對於和相處三年,甚至四年的同學老師離別,於他而言與路過一棵樹、一朵花沒有區別。他不想參與到別人的哭哭啼啼中,於是佇在教室門外,靠著牆望遠方的天空。
天很藍,陽光很熾熱,他在想司越珩這會兒在做什麼,有沒有想他。
終於教室裡面的煽情結束了,大家開始收拾書桌,穆從白才進去。
林牧青看到穆從白有些意外,都快到中午,他以為穆從白不會來了,作為他的得意門生,他其實有很多的話想對穆從白說,以穆從白的成績肯定能考上好的大學,將來大概率不會再回到這個小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