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山岐前面已經誇了穆從白一翻,這會兒又接著夸,說他有天賦,人也細心。
夸到最後他直接說:「你叔叔雖然不是我們學校的,當年他退學可是多少人的遺憾,你好好努力,將來接著他的路走下去。」
司越珩猛然向穆從白看去,對於退學這件事過去這麼幾年,他真的已經不在意了,突然聽楊山岐說起來,他連一點傷感都沒了。
但是他想起了穆從白高考前一直堅定要學醫,那時候他總認為穆從白只是為了他,隨意地選了自己未來的職業。
這一刻,他卻遲來地感受到了當年該有的感動。
穆從白是想替他完成沒有完成的遺憾。
桌下穆從白偷偷伸過去一隻手,捏到了司越珩腿上,桌上表情如常地對著楊山歧笑得從容淡定,「我會努力的。」
司越珩還是沒覺出穆從白那隻手有什麼不對,甚至主動地握到了穆從白的手背上,向他看去傳達他晚來的感動。
桌上大部分不是教授也是老師,沒有喝酒,簡簡單單吃完就散了。
走的時候司越珩覺得這頓也不算白吃,像楊山岐和廣祥平這樣的級別,一般是不會帶學生的。
但兩人今天都記住了穆從白,到穆從白讀到碩博時,很可能就能收下穆從白,等於輕輕鬆鬆跨了一大步。
司越珩越想越覺得他家崽優秀,哪兒哪兒都完美到不行,抱著穆從白搓亂了他的頭髮,然後捧起他的臉說:「寶貝,你真棒!」
天已經黑下來,但校園裡到處都是路燈,也到處都是人,司越珩頭一回在外面這樣叫他。
穆從白被司越珩捂住的耳尖紅了,他推開司越珩的手說:「我去騎車。」
京平翻過了立秋就開始降溫,現在天氣已經有了寒意,穆從白騎車帶著司越珩穿過路燈下的校園,風吹得有些割臉。
司越珩在後面把臉藏到了穆從白背後,現在穆從白已經能完全把他擋住,他想明天讓穆從白別騎車了。
回到家,司越珩先問了穆從白冷不冷,穆從白把被風吹得有些發紅的手舉到他面前,他握上去就被冰到了。
穆從白的手不知什麼時候也比他大了一號,他團了團捧到了手心裡,穆從白卻還嫌棄。
「這樣不暖和。」
「那要怎——」
司越珩話沒說完,穆從白就把他推到沙發上,直直地壓過來,成了他背靠著沙發,穆從白趴在他胸前的姿勢。
「要這樣。」
穆從白說著不客氣地把手鑽進他衣服里,貼到了他腰上的皮膚。
他頓時被冰得「嘶」了一聲,抓到穆從白的手要拽出來,「哪有這樣的,人家談戀愛才這樣!」
穆從白眼神沉了沉,面不改色地說:「你以前不也把手伸到我脖子裡,還往我肚皮上寫字!」
「那時你才多大。」
「我不管。」
穆從白耍起了賴,司越珩沒把他的手拽出去,也放棄了,躺平當了個暖爐。
結果穆從白把他一個地方冰涼了,又換了位置,一不注意觸到了敏感處。
司越珩立即掙扎,穆從白立即箍緊了他,唇貼在他耳邊啞著聲說:「叔叔,別動。」
提到叔叔,司越珩立即想起來,身體沒動,但把穆從白的腦袋推起來,質問他,「我什麼時候逼你叫叔叔的?」
「我本來就不是你侄子,你到處跟人說讓人誤會。」
司越珩皺起了眉頭,捏起了穆從白的嘴說:「長大了,就不認我了?穆小狗,你這叫——」
他腦子裡換了幾個詞都沒找到完全合適的,於是換了個角度說:「你都不認我了,現在抱著我做什麼?」
「暖手。」
「我又不是你的暖手寶!」
司越珩翻身反抗,拒絕說暖手寶,結果穆從白一推就倒,躺到了沙發上,讓他也跟著趴了下去,穆從白的手還扣著他沒放。
這樣的姿勢司越珩也意識到了不對,尤其男性之間疊在一起微妙的觸感,他撐著手要起來,穆從白卻像沒感覺一樣還箍著他。
「穆從白,放手。」
「你別生氣了。我錯了。」
司越珩越是不想在意,感官越是集中,他有些急地說:「我沒生氣,放手。」
「你就是生氣了。」
穆從白把他按回去,翻身將他抵在沙發和自己之間,甚至用腳壓制住了他的腳,結果貼得更緊,還讓他退無可退。
「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