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楚岳把手裡的花捏碎,將花瓣從司越珩頭頂灑下去,「你試試就知道我比穆從白那種小子的厲害,還是你就那麼喜歡那種變態小子?不怕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穆楚岳,別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你一樣!」
穆楚岳奇異地審視起司越珩,忽然明白了什麼,「你們不是還沒做過吧?」
「別用你噁心的腦子來想別人!」
看到司越珩的反應,穆楚岳大笑起來,「你不會真的以為穆從白腦子比我乾淨?把你當叔叔?」
司越珩舉著難道不是的眼神,他笑得更肆意地說:「你沒看出來他看你的眼神、就像狗見到骨頭,恨不得隨時含在嘴裡,沒事舔兩口。」
司越珩要反駁,可是聲音到了喉嚨卻沒有說出來。
穆楚岳一副很有意思的表情審視他,「不過,對著你這模樣他還能忍住,我真挺佩服的。」
「閉嘴!」
他終於說出口了兩個字,穆楚岳卻沒有閉嘴,反倒曖昧地湊近他,「穆家的人除了我,都很專一。不過你要是想換換口味,可以來找我,我最喜歡別人的老公了。」
他沒遇到過穆楚岳這麼不要臉的人,這些下流的話他也不會反駁,一邊覺得噁心,一邊腦子裡卻跳出來許多事。
穆從白以為他和別人約會把自己灌醉,穆從白第一次吻他,穆從白那晚在新年鐘聲里對他說的「我愛你」。
「叔叔。」
他腦子裡的那句「我愛你」與穆從白的喊聲和在一起,他回頭,就看穆從白筆直地站在開滿薔薇的花牆前,欲言又止地望著他,心跳莫名地亂了兩下。
「你怎麼回來得這麼快,我還什麼也沒來得及做呢!」
穆楚岳的手倏地摟住了司越珩,仿佛嫌天下不夠亂,挑釁地湊近司越珩對穆從白說:「你以為你爸會讓你如願?不如把他讓給我,至少我不會把他玩瘋了。」
司越珩一巴掌拍開了穆楚岳的手,但穆從白已經衝過來,仿佛獵食的野獸,帶著滿眼狠戾撲向穆楚岳,把他推進了旁邊的薔薇從里,直掐住了穆楚岳的脖子,像是真的打算殺了他。
「穆從白!」
司越珩上前從後抱住穆從白的愛你妹,「放手,我們回家。」
穆從白聽到司越珩的聲音冷靜下來,鬆開手回頭,瞬間變成了仿佛要被拋棄的小狗,反過來抱緊了他,卻什麼也沒說出來。
「鑰匙呢?給我。」
他把車鑰匙塞到了司越珩手裡,司越珩看了眼花叢里的穆楚岳,又一次扔下跑了。
穆楚岳被刺掛傷了臉,狼狽地爬起來,揉了揉脖子,罵了一句,「操!老子不睡到你的人就改姓!」
司越珩不認識路,還是穆從白告訴他怎麼走,回去的一路他都沒有說話,穆從白也沒有開口。
直到他回到房間,穆從白跟進來,突然撲過來抱住他,將他壓到床上。
他一動不動任穆從白抱著,好一會兒才問:「你想說什麼?」
穆從白什麼也沒說出口,他終於抬手推了推,「沒說的就讓開,我要去睡午覺。」
「你不要趕我走。」
穆從白的手倏然抱得更緊,臉埋進了司越珩脖子,呼吸裡帶起了哭音。
「我只是叫你別打擾我睡覺。」
司越珩的語氣平靜得與平常一樣,穆從白卻更慌了,他用力地勒到沒法再也司越珩更近,終於問出來,「穆楚岳跟你說了什麼?」
「你不是聽到了?我知道他是胡說的,沒有放在心上。」
司越珩說出的話還是那麼平靜,就像他說的一樣,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穆從白也不知道他是希望司越珩放在心上,還是別放心上,他想告訴司越珩,又害怕司越珩清楚了,就不要他了。
司越珩繼續說:「我也不會趕你走,我永遠都是你叔叔,我們——」
「不是!」
穆從白脫口而出,抬起頭直視著司越珩,他被「永遠」兩個字刺激到了神經,自暴自棄吼出來。
「我就是像穆楚岳說的那樣,像只狗一樣盯著你,時時刻刻想占有你,所有靠近你的人都是我的敵人,我恨不得把他們全都弄死,讓你只能看到我,只有我,只愛我!」
長長的一段話震在了司越珩的腦中,與穆楚岳的話混在一起,他一點也沒有意外,只是他不知道該怎麼回應穆從白,腦子裡一片混亂,好半天終於囫圇出了一句。
「別胡說。」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