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了半晌還是坐正回去,同意地說:「要我送你嗎?」
「不用了。廚房你自己收拾。」
司越珩說完回去臥室, 拿到他換下來的衣服, 考慮著要不要換過來,最後覺得穆從白的衣服他都已經穿過了,就把換下的衣服裝起來帶走。
他拎著衣服出去時,穆從白站在門口,與他四目相對, 莫名地又沉默了半晌,穆從白把他的車鑰匙遞過來。
「顧輯昨天幫你開回來的。」
「替我謝謝他。」
司越珩接過鑰匙,從穆從白身邊越過去, 穆從白驀地抓住了他的手, 他回頭穆從白又放開, 問了他一句,「我還能再去找你嗎?」
「嗯。」
司越珩點了下頭就走出去,回到家才思考起來。
那天在烤魚店,穆從白突然哭起來,說的那幾句奇怪的話。
穆從白的手掌玩偶,為什麼會被弄壞成那樣?如果是穆從白弄壞的,不可能之後再補好,還那麼依賴。
他懷疑是穆戎霆對穆從白做過什麼,可是梁隋他們都不清楚,他也不知道找誰去打聽。
想到這裡,他腦子裡突然冒起了顧輯的名字,穆從白會打那麼多電話給顧輯就很奇怪,顧輯還對穆從白家那麼了解。
但是他只有顧輯以前的號碼,不知道顧輯有沒有繼續用。
司越珩猶豫了半天,還是去把以前的手機找出來,充上電,再次打開。
這個手機的卡是以前的號,他沒用之後就沒再交過話費,可他打開卻有信號和網絡,不斷有消息進來,響了十幾分鐘才結束。
他猜到了給號碼交話費的人是誰,打開收到的信息,果然絕大部分都是穆從白髮的。
最後一條的時間,是四個多月前。
——叔叔,我終於可以去找你了。
往上的信息時間不一定,有時一天發了許多條,有時半個月都沒有發過,他一條一條翻上去。
——我今天也好想你,午飯做了蒸黃魚,我聽到你誇我了。
——叔叔,下暴雨了,你可不可以抱著我睡覺。
——我又做夢了,夢到有怪物把你帶走了。
——司越珩,我好疼,你能不能抱抱我。
——我今天又看到你了,對你做了很過分的事,你是不是生的氣了?
——叔叔,你為什麼不對我說愛我了。
……
司越珩看完怔住半天都沒動,不停轉著手指上的戒指,他想給穆從白打電話,問他發生了什麼。
可是他太了解穆從白了,如果穆從白願意告訴他,早在他們第一次見就全說了。
他仰頭盯著天花板過了許久,終於找出顧輯的電話,打過去卻已經停機,顧輯原來的社交號也停用了。
考慮了一下,他決定下次見到穆從白,拿到他的手機把顧輯的電話記下來。
可是,接下來公司忙著收購的交接,他一個月都沒有空下來,也沒有拿到顧輯的號碼。
這一個月,他和穆從白的關係變成了一種奇妙的狀態,穆從白偶爾會給他發簡訊,說自己在做什麼,隔上天會突然跑到他家給他送飯,現在他餐桌上已經放了五個穆從白的餐盒了。
穆從白的手機他倒是拿到了,但是上面沒有了顧輯的號碼。
上次之後穆從白也察覺了他的懷疑,猜到了他會去問顧輯,所以刪了顧輯的號碼。
到了11月中旬,收購的交接終於完成,他總算空閒下來。
他本來想著換個地方問顧輯的電話,老家顧輯爺爺奶奶還在那裡,總有他的號碼。
只是在他去問前,寧嶼傑先來找他了。
他下班剛剛到家,就接到了寧嶼傑的電話。
「你現在有空嗎?」
聽到寧嶼傑開口,他就猜到了寧嶼傑想和他說什麼,上次在烤魚店後,寧嶼傑約了他很多次,他都拒絕了。和寧嶼傑也算是認識了這麼多年,還有周駿這個老同學的在這裡,無論如何起碼要把話說得體面一些。
穆從白昨天才來給他送過飯,今天應該不會來了,他答應道:「有空,你在哪裡?」
「我在你家附近,你吃飯了嗎?我順路帶了點吃的,給你送上來?」
「行,你上來吧。」
司越珩掛了電話,不到十分鐘寧嶼傑就來了,見到他先是撓了撓頭,雖然這幾年寧嶼傑變得會說話了很多,但有時候還是有些靦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