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馳星笑了,「先說好,不管誰炒的都要吃完。」
「砂鍋雞我燉,米我煮,藕片炒肉辣椒炒肉你炒,誰吃最後誰洗碗。」劉璃瓦抬著下巴看他。
陳馳星低頭和她對視著,緩緩點了下頭,「好。」
第16章 第十六章
在自己的房子了,和陳馳星獨處的時間,劉璃瓦好像又找回了一點小時候親密無間的感覺。
可以不用在乎別人怎麼看,不用在乎自己的舉止會不會太幼稚,不用在乎自己不好的一面會不會被別人看到。
陳馳星是見過她所有囧態的人。
乍然的生疏過去後,驚喜地發現對方還是記憶里一樣,還能像朋友一樣的相處,開玩笑也好,互懟也好,沒有顧忌,也不用再尷尬。
洪邁說「久旱逢甘露,他鄉遇故知」,劉璃瓦逢到了甘露,在己鄉也遇到了故知。
雞肉解凍要二三十分鐘,劉璃瓦淘了米煮上飯,陳馳星要上手,劉璃瓦順帶教他怎麼淘米。
接著劉璃瓦又教他怎麼開煤氣灶,怎麼開抽油煙機,陳馳星勝在記憶力好,劉璃瓦試一遍他就懂了。
「阿姨不讓你下廚的嗎?」劉璃瓦鄙視地道。
陳馳星一邊抬手去關抽油煙機的開關,一邊說:「我高中的時候我爸恨不得二十四小時監視著我搞學習,大學後住宿舍,怎麼可能去研究煤氣灶呢?」
「你爸……」劉璃瓦踟躕了一下,說:「他對你不好嗎?」
「你不是見過我爸嗎?他就那樣,我媽是慈母,他是嚴父,雙簧唱得可好了。」
劉璃瓦被他詼諧的說法逗得撲哧笑了起來。
「我以後要是有了小孩,我就要他去做他想做的,學習也好不學習也罷,」陳馳星關上了抽油煙機,低頭看了眼劉璃瓦,說:「……他要是想談戀愛,我也隨他去。」
劉璃瓦順著他手的動作看向抽油煙機,他收回手的時候襯衫袖口拱起了一點,隱約露出了一角青色的痕跡。
她注意力被轉移過去,問陳馳星:「你手腕怎麼了?」
陳馳星低頭從容地整理了下袖子,說:「沒什麼。」
那痕跡劉璃瓦只是一瞥而過,並沒有瞧清晰,只是看大致的顏色,像是那種淡淡的淤青的痕跡。
劉璃瓦眉頭微蹙,她說:「我都看到了。」
「你看到什麼了?」陳馳星好笑地問她。
劉璃瓦:「淤青。」
「不是淤青,笨蛋。」陳馳星拉開袖子給她看手腕,劉璃瓦伸出手指戳了一下,的確不太像淤青,淤青是一團一團的,他這是散開的青色,像青筋一樣盤在他的腕骨一側,但又不是青筋。
「你這是什麼?」劉璃瓦迷茫地問。
「以前文過一個文身,後來洗掉了。」陳馳星說。
「文身?你什麼時候文的!」劉璃瓦差點被哽住。
「高三。」陳馳星說。
劉璃瓦更無語了,她在他腕骨上比劃著名說:「你難道在這裡紋了個天道酬勤?」
「我紋了個你。」陳馳星一本正經道。
劉璃瓦差點信了,一對上他戲謔的眼神就知道陳馳星在開玩笑,她白了他一眼,繼續研究道:「你這麼一點的地方應該只文了一個字,看這個脈絡,你是不是文了個『早』?」
「是,我不止文了個『早』,我還在桌上刻了個『早』。」陳馳星吐槽道。
「不是『早』啊……這像個『萬』又像個『幾』,難道是『厲』?」
陳馳星:「……你怎麼不說我文了個『忍』?」
「你文了個『忍』?」劉璃瓦抬起頭,滿眼震驚。
陳馳星嫌棄地用手掌抵住劉璃瓦額頭,將她推開。
被他嫌棄了的劉璃瓦把雞燉上之後就在一邊圍觀陳馳星炸廚房,哦不,做飯。
在陳馳星燒油放菜,火星子濺起半米高的時候劉璃瓦默默地退到了門口,做好隨時打消防電話報警的準備。
陳馳星雖然是第一次下廚,但他看起來一點都不慌,一邊看手機菜譜一邊咚咚鏘鏘。
比起菜劉璃瓦此時更心疼自己的鍋。
看她在後面狗狗祟祟的,陳馳星擺手道:「裡面煙大,你去外面坐著。」
劉璃瓦憋半天憋出來一句:「我怕你把我廚房燒了。」
「不會,我知道你們這棟樓滅火器在哪。」
劉璃瓦:……謝謝啊,聽完更害怕了。
被滾滾濃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