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劉璃瓦吃東西是很有意思的,她不是小口小口含蓄地吃,而是咬一大口,梗在腮幫子裡,然後再慢吞吞地咀嚼,陳馳星看她吃卷餅就直想樂。
在公交站台等車的人不少,車一停很多人就蜂擁到了車邊,劉璃瓦和陳馳星都不急,就等他們先上,遠遠的一個女人拉著小孩跑過來了,邊跑邊說:「誒誒!」
大夥的視線都看了過去,就在這個時候,那對母子腳底一個打滑,刺溜一下滑了半米遠,兩個人都摔倒在地了,小孩昂昂哭了起來,大人也哎呦哎喲直叫喚。
周邊的人還沒反應過來,劉璃瓦和陳馳星立刻就跑了過去。小孩穿得厚,沒摔著,就是嚇了一跳,嚇哭了,劉璃瓦趕忙把小孩拉起來,陳馳星沒找扶大人,他問她:「您能起來嗎?」
大人哎呦呦慘嚎道:「我這尾椎骨疼,起不來。」
「要是摔得重就可能骨裂了,您先別動,我給您打120。」
陳馳星打電話的時候劉璃瓦也到了大人身邊,詢問她:「您除了尾椎骨疼,還有哪疼嗎?」
「我哪哪都疼。」那人說。
劉璃瓦問她:「您手腕腳腕這些關節的地方疼嗎?」
「左腳腳腕,腳腕疼。」
冰天雪地的路燈下,大家呼出的氣彼此交織,天冷,地涼,風寒。
劉璃瓦解開手套,跪在地上,給女人脫下鞋,用掌心托著腳跟扭動她的腳腕,問她:「疼嗎?」
「疼。」
劉璃瓦仔細摸了摸,摸到了她踝骨下開始隆起的腫脹,又仔細摸了摸骨頭,她說:「沒有骨折,扭傷了,您尾椎骨情況不好判斷,現在只能躺一下,我朋友在打120了。」
女人哎呦喂地叫著,小孩哭著直喊「媽媽」,劉璃瓦幫女人把鞋穿上,又抱起了小孩,和小孩說:「小朋友,你媽媽現在摔倒了,我們不能碰她,等下等醫生過來了,你陪媽媽去醫院好不好?」
小孩嚇得六神無主了,劉璃瓦看向陳馳星用眼神詢問情況,陳馳星道:「救護車就來了。」
這個天氣躺在地上太冷了,他不假思索地脫下外套,和女人說:「可能要等十來分鐘,你先蓋著這個。」
等救護車來的時候他們又幫這對打了他們家人的電話,一直等到救護車來,劉璃瓦和陳馳星才走。
圍觀群眾也一直等到救護車把人接走了才散。下一趟公交車也來了,劉璃瓦和陳馳星上了車,有一塊上車的大爺大媽問他們:「哎,小姑娘小伙子,你們是不是醫生啊?」
劉璃瓦搖頭,她說:「我是學社會工作的。」
「社會工作?哦!社工啊,真了不起!」大媽向她豎起了拇指。
這還是劉璃瓦第一次聽到外人說他們社會工作專業了不起,這比任何的誇讚都更讓她開心,她點頭高興地說:「謝謝您!」
「那小伙子呢?小伙子學什麼的?」
「我學建築的。」陳馳星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你們都是大學生吧?是哪個學校的呀?」
劉璃瓦說:「我是深海大學。」
陳馳星說:「燕湖大學。」
「你們這是一南一北兩所最好的大學啊,太厲害了!」
劉璃瓦不好意思地笑了。
在大媽的一路熱絡拉家常下,劉璃瓦和陳馳星終於到達體育館了。
這回劉璃瓦不用問陳馳星就知道是誰的演唱會了,因為體育館門口擺滿了易拉寶。
劉璃瓦尖叫了一聲,道:「五月天!是五月天!」
她飛奔過去抱住了易拉寶,她興奮地扭頭問陳馳星:「陳馳星,你怎麼知道我喜歡五月天的?」
劉璃瓦喜歡聽五月天的歌還是上大學之後的事了,那段時間陳馳星根本不在她身邊,怎麼會知道呢?她覺得可能是恰好撞上了。
陳馳星卻說:「劉璃瓦,你好笨。」
「什麼啊……」劉璃瓦看了看體育館外,排隊的人已經寥寥無幾了,她顧不上計較陳馳星又說她笨,緊張道:「演唱會是不是要開始了,我們要快點進場了。」
「門票。」陳馳星將一張門票遞給她。
劉璃瓦拿著門票拉著陳馳星迫不及待地朝檢票通道飛奔過去。
工作人員給了他們一人一根紙質的手腕圈和發光棒,還耐心地告訴他們他們的位置大致的方位。
演唱會的確是快開始了,現場的燈光都暗了下來,陳馳星拉住劉璃瓦的手,下面往上找位置,他們的位置也很好,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