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燒烤攤時間長了點,脫離那個環境之後他自己也隱隱約約能聞到一點身上粘著的那種煙燻火燎的味兒,還摻雜著汗味和煙味,的確不好聞,回了家立即直奔浴室,把身上的衣服放泡盆里,拿著花灑往自己腦袋上澆下去。
賀蘭牧今天心情實在很好,想到他家小公主眼巴巴去那種平時絕對不可能去的地方接他,賀蘭牧嘴角就壓也壓不住。
花灑里的水兜頭淋下來也沒能讓他冷靜,反而更燥了。
浴室架子上擺了一排屬於祝宗寧的瓶瓶罐罐,賀蘭牧破天荒的用了點,洗乾淨聞了聞,果然聞不到燒烤攤那些味兒了,玫瑰花香混著點荔枝的果味清甜,與這些天他死皮賴臉賴在祝宗寧床上睡覺時聞到的一模一樣。
他抹了把臉,把前額的頭髮全都背到後面去了,露出飽滿的額頭,渾身濕漉漉地從淋浴間走了出來,弄了一地水,站在衛生間干區開了門,沖外面喊:「寧寧,你要不要來玩水,體驗一把我小時候的感受?」
「什麼,我不——」祝宗寧本來在客廳陪奶糕玩逗貓棒,聽見動靜探頭看了一眼,剛想拒絕的話立即咽了回去,「賀蘭牧,你什麼意思?」
與賀蘭牧越熟悉,就會發現這個人骨子裡其實是個非常出格的人,比如現在,他就毫不遮掩、直白到粗俗地告訴祝宗寧:「想和你光屁股一起玩。」
祝宗寧忍無可忍,把逗貓棒往地上一扔,往浴室走的時候都差點踢到奶糕,三兩步走到賀蘭牧跟前,一把把他懟到了牆上,緊跟著就親了上去。
那說是一個親吻其實是不恰當的,說是啃咬更為合適。
祝宗寧本來就不是個會疼人的性格,以往的床伴都很懂示弱和撒嬌,然而賀蘭牧怎麼看都與這兩個詞不搭邊,更用不著祝宗寧去想什麼憐香惜玉。
他發泄似的把賀蘭牧里里外外親了個夠,嗓子已經啞了,危險地盯著賀蘭牧:「勾引我,又不給干,你什麼意思?」
賀蘭牧手臂的線條繃的很緊,摟住祝宗寧,很慢地閉上眼睛靠在祝宗寧頸側,聲音低而慢:「寧寧,你想要的話,我給你扌喿。」
第21章 求官人下回心疼心疼我
「叮——」
祝宗寧翻了個身,因為被電話鈴聲吵醒而發出來不滿地聲音,但睡意已經被打擾,意識慢慢從睡夢中清醒過來,才感覺到床上還有個人。
前一晚上的那些畫面湧入腦海,瘋狂而盡興,祝宗寧素了許多天,昨天晚上一次做了個回本,心情大好,難得被吵醒了也沒發火,捏了捏搭在自己腰上那隻大手的指尖,發出不甚清醒的哼唧:「別吵,再睡會兒。」
賀蘭牧親了下他後腦的頭髮,輕聲下床:「睡吧,我不吵你。」
前一晚從回家開始就失控,一直折騰到後半夜,他聽著電話鈴聲傳來的方向才想起來前一晚把手機扔在了客廳。不過等看清來電提醒上的備註,腦袋裡那些曖昧畫面一下子就徹底煙消雲散了——他才想起來自己這些天忘了些什麼。
賀蘭牧一米八幾的大個子,渾身上下練得都是肌肉,一身匪氣十足,此時卻可憐兮兮又一臉心虛地坐在沙發上,接通電話,弱弱地喊了聲:「媽。」
電話那頭賀蘭牧親媽正對著面前一片乾死的花痛心疾首,腳邊的大行李箱也不管了,一邊澆水搶救還能救一救的,一邊打電話罵親兒子:「讓你給我澆水,你是不是一次都沒來?你個小兔崽子,我就知道指望不上你。」
賀蘭牧被親媽罵得毫無反擊之力,小心翼翼地討好:「您讓我爸陪您再去買幾盆唄,我報銷。」
「你怎麼不說自己帶我去買幾盆啊?」他媽看完花花草草的狀態,基本上是沒得救了,大夏天本來就曬,又缺水,都死透了,只能先把幾盆耐旱的抱回屋裡,又忍不住念叨賀蘭牧,「那麼大個人了,一點不靠譜,我看都不如把板凳腿兒留家裡給我澆水。」
「靠譜著呢。」賀蘭牧換了個坐著的姿勢,「我有特殊情況啊唐女士,您別先著急給我扣罪名。」
唐女士,也就是賀蘭牧他親媽,處理完花花草草回屋裡坐沙發上,一邊拿過老公遞過來的擦手濕巾一邊說:「什麼特殊情況啊,別告訴我你又跑去返祖了。」
賀蘭牧二十歲的時候跑去熱帶雨林玩過,回來的時候曬得臉黑如炭,頭髮打綹,活生生s類人猿,被唐女士嘲笑為「返祖去了」。
那會兒那模樣的確一言難盡,賀蘭牧想起來也「噗嗤」一笑,而後正色道:「亂說,我也就二十出頭的時候才那麼不靠譜,我是有正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