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不夠他買□□的吧。垃圾!」皮皮嘀咕了一聲,「漲了多少?」
「一年六千。」
「乖乖,這不是翻倍嗎?不如殺了我吧!」
「錢我已經準備好了。他實在要就給吧,不然會派人來砸店子的。」小菊說。
話音未落,一抬眼,錢老七已經到了。
「七哥早!」皮皮趕緊叫了一聲。
「七哥早!」小菊也加了一句。
兩個人並排站著,齊齊咧嘴,露出一幅討好的笑容。
「嗯,早。」錢老七踱進店中,黑壓壓地往櫃檯邊一坐,將臉對著收銀機道:「丫頭們,最近生意不錯吧?」
「淡季,淡季。」
「咸季淡季我管不著!皮皮你是老闆發個話,先把錢交了吧。」
「七哥,有話慢慢說,先抽支煙!」小菊將一包紅塔山塞到他手中,見他伸手在口袋裡抽出一個銀色的打火機,連忙道,「我們做小生意的也只能掙點小錢,這保護費我們肯定是交的。就是……最近手頭上比較緊。要不,先交一部分?剩下的年尾再補上?」說罷用一雙感人的悲傷的大眼睛凝著他。
錢七將煙一點,哼了一聲,只當沒看見:「哪有那麼多話?三千塊,一次交齊。七哥保你們這一年沒災沒難。」
「我們已經交了三千了。」皮皮小聲地提醒了一句。
「漲了,你們生意這麼好,老大說要交一萬。我說算了,兩丫頭不容易,就六千吧。」說話間,他將一口煙緩緩地噴到皮皮的臉上,笑道,「怎麼樣,看在你們一貫老實的份上,七哥還是挺夠意思的吧?」
皮皮被煙氣嗆得一連咳嗽了好幾聲,也不敢發怒。小菊一生氣,嗓門也大了:「街東頭的溫馨花坊大小和我們差不多,你們只收了三千。為什麼我們要多交三千?這也太不公平了吧?」
「溫馨花坊的鄭如玉讓我摸她的□□,你們讓麼?」
皮皮趕緊用帳本擋住自己的胸口。
錢七齜著一口黃牙,邪邪地笑道:「如果你們哪位肯陪我睡上一個月,莫說這六千,連那交上去了三千七哥也全跟你們免了。怎麼樣?考慮考慮?是心疼錢呢?還是心疼下邊?」
皮皮雙手握拳,氣得直想抽他,卻被小菊死死拉住。
「六千就六千吧。」小菊說,「我們這裡有兩千,剩下的明天給你。」
「嗯,這還差不多,你這丫頭比較懂事。」
小菊打開錢櫃,掏出準備好的一疊票子交給錢七。錢七拿到手中數了一下,塞進一個信封里,站起來,揚了揚手:「兩位慢忙。準備好剩下的錢,七哥我明天再來。」
他說罷轉身正要出門,皮皮的心忽然砰砰地亂跳了起來。
她看見賀蘭觽正從門外走進來。
兩人正好在門口碰上,幾乎是臉貼臉。錢七不耐煩地推了他一下。
「等等。」
賀蘭觽忽然伸出盲杖,攔住了他的去路。
「你就是錢七?」賀蘭觽斯斯文文地問道,一面說,一面折好盲杖,又將手中的玻璃瓶交給皮皮。
「老子就是錢七!」
「我叫賀蘭觽,關皮皮是我的妻子。」
「哇塞,皮皮你眼光真厲害!與其找這麼個白面瞎子,還不如找你七哥呢。」錢七哈哈地笑了起來。笑到一半,臉上的肌肉僵住了。
賀蘭觽忽然抓住他的手腕輕輕地一捏,只聽得「噼啪」一響,不知什麼骨頭裂了,錢七痛得嚎叫了起來。
賀蘭觽鬆開手:「把錢放下。」
錢七痛得冷汗直冒,只得將信封往櫃檯上一扔,口裡卻不肯服輸:「你敢惹老子!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誰?」
賀蘭觽冷笑一聲,忽然將他往牆上一推,一隻手用力卡住他的喉嚨,一字一字地說:「我不知道你是誰。不過關皮皮是我的老婆。下次若讓我再看見你對她有半分不客氣,我就擰斷你的脖子。我的話聽清楚了?」
「聽,聽清楚了。」
「滾。」
錢七的臉痛白了,半天喘不過氣來。待賀蘭觽的手一松,他像大白天見到鬼一樣跌跌撞撞地往外逃。
皮皮和小菊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不知是悲是喜。見錢七遠去,小菊飛速地將擺出來的花統統收回倉庫,然後將鋁合金的大門猛地一關。
賀蘭觽皺了皺眉頭,問道:「怎麼回事,現在就關門?不做生意了?」
皮皮拉住他的手,戰戰兢兢地說:「賀蘭,快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