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後來你受傷了,也是躺在這裡,我照顧過你。」
「哦。」
「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他搖搖頭,將話題繞了回去:「皮皮,現在可以告訴我那個密碼了吧?」
密碼,又是密碼。皮皮煩躁地想,難道你回來就是為了密碼?
於是果斷搖頭:「不能!」
「關鶡已經知道密碼,就差一把鑰匙,一定還會再來,這裡已經不安全了。如果你現在不告訴我,讓我快些把東西取出來,後果不堪設想。」
「沒法告訴你,我必須要按原則辦事。——我沒有辦法證明你就是賀蘭觿本人。」
「說來說去你還是不肯相信我?」
「是的。」
「要我怎樣證明我才是我自己呢?」
「我也不知道。」皮皮看著他,「你有很多地方還是以前的賀蘭觿,但也有很多地方變了,直覺告訴我——」
「嗤,直覺?」他冷哼了一聲打斷她。
「直覺告訴我你不是賀蘭觿。」皮皮坦蕩地說,「我寧願把密碼交給關鶡,也不能交給你。」
「你要再不肯告訴我,我就把你推到井裡去。」
「那豈不是更加證明了你不是賀蘭觿?」
皮皮以為他在開玩笑,豈知賀蘭觿真的將她一推,皮皮一步沒站穩,伸手一抓,抓了個空,整個人掉入井中,正好掉在躺椅上。
「賀蘭觿!你卑鄙!」她在井下大叫,「拉我上去!」
叫了幾聲無人應,半晌功夫,空中飄飄蕩蕩地掉下來一張便箋紙,緊接著又掉下一隻原子筆。賀蘭觿的頭探了出來:「把密碼寫好了扔出來,不然你就呆在那兒吧。叫也沒用。」
「無恥!!!賀蘭觿,你究竟是誰?」
「記住,井下可沒有水喔。快點寫,不然的話,就算餓不死也會渴死的。」他淡淡地說,「這世界可以沒有愛,但不能沒有水。——你懂的。」
說完這話他的人影就不見了,皮皮聽得見他遠去的腳步聲,心一下子慌了。
☆、第21章
皮皮在井中呆了整整一下午,因為腦子亂,倒不覺得難挨,到了肚子咕咕叫已是黃昏。抬頭望天,天空是淡金色的,幾隻雲朵鑲著紅邊,看不見夕陽,一時半會兒不下雨卻是肯定的,皮皮的嗓子已經渴到發乾了。
井底再熟悉不過,以前跟賀蘭在一起,曬月光、療傷、治病都在這裡,雖然時日不多,裡面的環境、機關她都熟悉。賀蘭受傷昏迷的時候她曾經從甬道中多次來往運送食物。所以賀蘭觿離開後她第一時間就去按了井下的機關。門開了,走進甬道,拐了幾道彎,打開直通臥室的暗門,再按機關時卻怎麼也打不開了,大門的那邊被鎖住了。
祭司大人習慣黑暗,井下沒有裝燈。在甬道上走動,摸著黑走和拿著手電走,情形大不相同。皮皮看過太多殭屍片,一路緊張到聽見自己的腳步、呼吸都覺得有鬼跟著。就這麼毛骨悚然的跑了個來回,試了各種辦法都不能把沉重的鐵門弄開,心情頓時焦躁了,連忙退回井底。井底也是黑的,畢竟有點光線照進來。
難道賀蘭觿真要活活餓死地自己?皮皮覺得不至於。身中無明之火疼得快死的時候,他不是來了嗎?她寧願相信這是祭司大人的一個惡作劇。既然他那麼需要密碼不會不留一條活命。皮皮於是抱著僥倖之心繼續等待。天就這麼漸漸地黑了下去。
皮皮躺著躺椅上數星星,也不知過了多久,頭頂傳來腳步聲。賀蘭觿的頭探出來:「皮皮,密碼寫好了?」
「去死吧你!」皮皮一聲怒吼。她以為賀蘭過來就算沒套出密碼,至少會給她送點飯或一瓶水什麼的。豈知上面沒聲兒了。
「連個蘋果也不丟下來嗎!」皮皮對天吼道,「賀蘭觿,我要是能出去,絕對不會放過你!有種你別跑,你下來,下來我跟你拼了!」
嗡嗡嗡,皮皮的聲音在井中迴響,耳膜快震碎了,肺也快氣炸了。喊叫半天,無人答應,倒是外面山谷傳來颯颯風聲,把夜晚的寒氣灌進井底。上午一直都在勞動,皮皮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羽絨服,不禁凍得渾身打顫。c城的冬夜室外氣溫在零度左右,院裡的花枝都帶著溜溜的薄冰,皮皮把井底搜了個遍,只找到一條白色的浴巾,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留下的,掉在地下,沾著灰塵,已經發黑了。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披在身上,將身子縮進甬道的入口。
甬道在地底,溫度反而高些,但也冷得牙齒咯咯作響。看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