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顆迷藥不可能有電腦晶片的效果,不可能讓他說出預設的答案。
皮皮覺得自己快瘋了,腦袋快炸了:如果這人真不是賀蘭,自己的節操不是也沒了嗎……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你在想什麼?」
祭司大人很動情,但皮皮的腦子卻在跑馬,他很快意識到她心不在焉。
「千花……」皮皮忽然換了個話題,「會不會也在沙瀾?」
他的身子僵硬了一下。
「千花要是知道我們在一起,會殺了我的。」皮皮看著他的眼睛,捕捉著他的目光。
他的睫毛動了一下:「你怕?」
皮皮點點頭:「怕。」
她的身子抖了一下,感到自己的腰被他寬大的手緊緊握住。
「不用擔心千花。」他緩緩地說,「她不會殺你。」
「肯定會。」
「肯定不會。」
「為什麼?」
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過了片刻方抬起頭:「因為她已經被我殺了。」
月光幽幽地灑向他的額頭,在他臉上形成豐富的陰影。皮皮覺得這陰影帶著一團寒氣一直照進了自己的心底,一時間全身冰涼,不知是喜是悲。難怪他要自己吞下魅珠。這東西不藏進肚子,戴到手上給千蕊看見,後果不堪設想。她怔怔地看著他,祭司大人的目光如風暴中的大海波瀾四起。
「真的?」她覺得難以置信。
「你一直認為我沒有告訴過你真話,皮皮,」他凝視著她的臉,「現在,我把這個無人知道的秘密告訴你,你可以安心了?作為合作方,我算是有誠意嗎?」
皮皮半天沒有說話,一動不動地看著他,企圖從目光看到一絲謊言,但至少那一刻,他的目光是純淨的。
印象中的賀蘭靜霆雖然從不接受千花的表白,內心也明白她的心意。對她一直保持距離與禮貌,甚至很多時候,會多加關照。他們是友好的同事,曾多次同行去各大農場購買狐狸。可以說千花是除了皮皮之外,賀蘭靜霆接近得最多的女人。從關鶡、青陽的口中也知道閉關期間千花負責照料賀蘭,對他無微不致,她失蹤了賀蘭卻不聞不問只想撇清關係,以至於昆凌族人對此大感不平。
甚至千蕊那麼歡快地叫他姐夫也能窺出兩人在蓄龍圃的關係非比尋常。
祭司大人不可能殺掉千花,更不可能逼皮皮吞下魅珠。對於心愛的女人,從不會強迫她做不願意的事。當初他親手將這顆魅珠繫到她的腕上,也只是說如果哪天不想要了,不要扔掉,仍舊還給他。
假如千花是被冒充者殺掉的,那麼青陽說得很對,這個冒充者多半也囚禁甚至謀殺了賀蘭。
這麼一想,皮皮猛然出了一身冷汗。
見她低下頭去,賀蘭觿又道:「你說得很對,這裡是沙瀾。讓你狩獵,你滿載而歸,說明你能幹;可以趁機逃走,你回來了,說明你守信。皮皮你有契約精神,我們可以成為很好的盟友。不要調查我,我也不想調查你,我們都不必知道彼此的往事。你我之間唯一的紐帶就是我們的協議。」
「協議?」
「你幫我救出東靈,我還你想要的賀蘭,成功了,皆大歡喜。記住這個目標,一切都會變得簡單。」
「簡單?祭司大人,你太高估我的能力了。」皮皮淡淡地道,「赤手空拳、身無長物,說白了我來這裡就是送死的不是嗎?」
他摘掉了落在她頭髮上的一小片樹葉,順手摸了摸她的臉:「所以我要你吞下這顆魅珠,讓它喚醒你身上的另一個人。」
冰涼的指尖划過臉龐,她的心猛地一顫:「誰?」
「慧顏。」
皮皮更迷惑了:「這顆魅珠——能把我變成慧顏?」
「那倒不至於,」見她很緊張,他笑了,伸手安慰地摸了摸她的肩,「身體是有記憶的,幾百年前的沈慧顏是將門之後,精於騎射,是不折不扣的武林高手。你體內的魅珠會調動身體的記憶,讓你反應更快,跳得更高,射得更准……」
見皮皮仍在發呆,他又換了一個角度解釋:「就像打遊戲通關,我替你更新了裝備,無非是為了讓你武功更高、戰鬥力更強——」
「——以便更好地完成任務?」她替他完成了這個句子,強笑了一聲:「明白。」
「不要生氣,皮皮。」他察覺出了她的不快,「勞動帶給你快樂,戰鬥帶給你勝利,完成任務就是成功,成功了就能抱得美人歸。問問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