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估計這人倒不懷疑她是逃犯,而是沙瀾這地方根本就沒有人跡,長得最像人的就是狐族。所以懷疑皮皮是狐人。
「噢~~~嘰嘰~~~嗚嗚~~~」皮皮從喉腔發出一陣古怪的聲音,雙肩一聳,表示聽不懂守衛的問話。
我是外星人,行不。皮皮心道。
那守衛根本不開門,將她拉到一邊,示意她在一旁等著,走入亭內,說了一串狼語,似乎在向長官報告。不一會兒,窗子打開了,一人站在亭內透過窗子向她看去。
皮皮的臉頓時僵了。
居然是修魚稷。
她的臉上化了濃妝,昏黃的燈光下不易辨認。身上也沒有特殊的氣味。但她的臉型、身高、五官的特點和側顏都是改變不了的。
修魚稷的目光在她的臉上掃來掃去。皮皮不敢看他,故作淡定。
「你的票呢。」他淡淡地說。
「六爺,她聽不懂。」守衛道。
此時若是交出票,就說明她聽得懂,前面都是假的。皮皮只好搖頭聳肩,指了指前面的車廂,做出各種手勢表示自己急著趕路。
修魚稷眯著眼,從一旁的杯子裡掏出一把紅豆放在掌中示意:「票。」
他的目光定在她臉上,不是很專注,但也沒有移開。
直覺告訴皮皮,修魚稷認出了自己。
她從口袋中掏出兩顆紅豆遞給他,兩人掌心相觸,皮皮覺得手中多了一個東西。她趕緊握住塞進口袋。
修魚稷不耐煩地說了幾句狼語,守衛將門打開了,皮皮一溜煙地跑了。
☆、第67章
三人在球形大廳會合,上了站台,坐進車廂,不一會兒功夫,「地鐵」向地宮深處疾馳而去。
直到車廂移動,大家方鬆了一口氣。
皮皮從口袋中掏出修魚稷塞給她的東西,正是那枚藍色的戒指。在扔進鼠洞時已被修魚峰強行摘下還給了修魚稷,不料他還記得送給她。一時間心緒翻騰,一陣濃濃的傷感湧上心頭。
過了片刻她忽然想起一個人,忙問嚶嚶:「小菊呢?」
「她一切平安。金鸐讓她和千蕊在渡口等著我們。」
自從家麟死後,皮皮就與嚶嚶、五鹿分開了,只通過水水婚介聯繫過一次。這期間眾人被狼族追殺,無一寧日,嚶嚶也跟著他們四處亂竄,無暇上網收發簡訊。
因為帶著一對受傷的翅膀,五鹿原在林中奔跑非常吃力,打起架來也不方便,幾次因它陷入險境,幸得賀蘭觿趕到救出。逃亡的日子水深火熱,翅膀漸成重負,五鹿原不想再拖累大家,於是請賀蘭觿揮刀斫下。
皮皮看著他清瘦的臉,心知這對翅膀對他意義重大,失去它就像失去了雙臂,定是極大的打擊,不禁長嘆一聲,想起了那位並不愛他的三姑娘,不忍心說出真相。豈知五鹿原一雙眸子已火熱地盯在了她的臉上:「聽說——你見過三姑娘?」
皮皮遲疑著,點點頭。
「她……好嗎?」
「三姑娘只會說狼語,」皮皮迴避著他的目光,「我們之間沒辦法交流。」
「對的。」五鹿原一拍腦袋,「看我這記性。」
他的臉有些發紅,覺得一個大男人向一個小女生追問自己的戀人很不好意思,但又目光炯炯地瞅著她,希望她說點什麼。
皮皮低著頭看自己的手指。
「那天搶親沒成功,五鹿大哥挺難過的。」嚶嚶察覺出了不對勁,輕輕地道,「他是怕打不過修魚家,搶不到人,才讓賀蘭殿下砍下了他的翅膀。」
皮皮沉默了一下,終於道:「五鹿,當你搶到修魚清時,她為什麼喊救命?——不知道是你麼?」
「我們沒見過面,而且我沒翅膀,她可能以為我是冒充的吧?」五鹿原道,「我也覺得奇怪,後來我告訴她我就是五鹿原,還提到信里只有我和她才知道的話,她還是拼命喊救命……」
皮皮嘆了一口氣:「你和三姑娘的所有通信都是通過丁丁翻譯的?」
五鹿原與嚶嚶對視了一眼,點點頭。
「事發之後我通過修魚稷問過三姑娘,她說她和你只是在水木網上認識的朋友,沒有進一步的關係。」
五鹿原的臉一陣白一陣紅:「不可能!這十幾天我們幾乎天天通信,每封信都很長,她說想見我,還讓我去修魚堡求親……」
「這……不是她說的。」
「什麼?」五鹿原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