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先回你的房间去。”
倒是妈妈提醒了她。她愤然地摔上门,跑回自己的房间,倒在床上放声大哭。
那个男人经常到家里来打麻将,是松江实业界迅速崛起的明星,胖胖的,一双永远在笑的眼睛,看上去就不打好主意似的。靠着爸爸在当行长期间给他贷的款,办起了规模宏大的个体长途运输公司。
可是,他竟然在暗中上了妈妈的床,让那个帮了他成为富人的小个子饱受屈辱。
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可是,她觉得最卑鄙的,还是妈妈!
一股无法排遣的愤怒,让子谦有种就要死去的感觉。她猛地声嘶力竭地喊叫了一声,她要让全世界的人知道妈妈的丑恶和江胖子的卑鄙。自己怎么不在刚才死去?她回到这个家来干什么?她怎么要看到这样的场面?
“你们怎么不去死!”她大声喊着,激愤的怒吼在宽大的房子里发出嗡嗡的共鸣。她听到门轻轻地开了又关上。这是那个男人走了。她怎么没冲上前去在他那胖脑袋上砍上一刀,她真想奋不顾身地拼上去。
紧接着,妈妈走了进来,轻轻地来到她的床前,一下子跪在她的面前。
“你滚!你给我滚开。”她叫道。
“子谦,你别这样说,我毕竟是你妈。”
“你不是我妈,你是个坏女人。我妈不应该是你这样的女人。”
“妈也是一时糊涂。”
“你不是糊涂,你天生就是一个不知道羞耻的女人!你不但好吃懒做,还不知羞耻。这个江胖子恶心死了,你竟然让他跟你睡。”
“你怎么这样说妈妈!”
“你做得我就说不得?”
“好了好了,这事你可千万别跟爸爸说,说了可就全完了,你爸爸现在正是不顺心的时候。”
“我爸爸不顺心,你就背着他干这事儿?你恶心,无耻,下流!”
她的肚子不那么疼痛了,或者她把它忘了。妈妈好象发现了女儿是为什么回来的。
“子谦,你这是……”
这个世界突然之间变得这样丑恶,虽然刚刚洗了身子,可她觉得连自己都龌龊肮脏,在这个小小的世界上,还有什么是美好的?她发现自己已是泪流满面。
“我不活了,我不想活了。”
“子谦,你别这样,妈妈这也是第一次,以后妈妈也不这样了,啊?”
“你说这些有什么用?你干一次和一百次有什么区别?你让我相信你什么?你是个什么样的女人难道我不知道吗?你和多少个男人怎么干都不关我的事。可你别让我看到啊,你在外面就是把自己完全交出去我也不会……”
徐艳秋流出了眼泪,她为女儿找出了衣服换上。
子谦认为自己彻头彻尾的变化,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而家里在表面上居然还是风平浪静。那所高价学校带给她的就是虚荣和攀比,而她在同学中的地位,正在跌入谷底,她只希望家中的安宁和爸爸妈妈的尽量完美。但子谦知道,妈妈并没有因此不和那个胖子来往,而爸爸一旦做了蠢事就一泻千里,倒霉的事情接连不断地出现。
她为妈妈担心着。可是,当爸爸知道了妈妈的丑事以后,居然没有发生她想象中的激愤和疯狂,只是更少在家中见到这个小个子的身影。在这个大房子里,那时多半的时间都是她和妈妈在一起,她无时不感觉到从妈妈身上发射出来的难以抑制的骚情。接着,爸爸似乎如法炮制似的,身边很快就出现了几个女人,然后就是爸爸又被撤了职,从老干部处处长的位置下来,再也没有回天之力,没多久就一病不起。
那时子谦心中渴望的,就是妈妈在家多呆上一段时间,但家中再也留不住这个风骚的女人,明目张胆地跟江胖子混在一起。江胖子不再是过去那个对爸爸,甚至对她这个小女孩都要点头哈腰的江胖子了,即使在家里和爸爸碰上也蛮不在乎,和妈妈开着粗俗的玩笑。爸爸重病在身,在胖子面前,显得更加猥琐和矮小。
然后就是妈妈做了胖子名正言顺的妻子。子谦也承认,爸爸的确没有可爱的地方,妈妈把得了不治之症的爸爸像丢弃一只破袜子一样扔掉了。爸爸自身的缺陷害了自己,而妈妈那不安分的心性,主动把自己当做男人的玩物。爸爸这样的男人不出事,妈妈这样的女人不风流才是怪事。正是由于有了这些混蛋,她在这个家中,在这个世界上,就开始倒起了霉。
她为此感到万分悲伤的同时,她幻想着,随时把这个世界烧成片瓦不存!她的青春年华,一定和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