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烯年自己對吃的沒什麼研究於是特地問了李瑜南城好吃的地方,李瑜給他列了個清單,清單還在持續更新,何烯年就帶著許騁去這些地方。
很多地方都是大排檔或者路邊攤,衛生堪憂,卻很地道,何烯年一開始還挺有包袱,怕許騁不習慣,但是幾次下來,許騁沒有表現出絲毫嫌棄,甚至比他這個本地人更加適應,他也就不糾結了。
吃完飯之後不一定住在誰家,一般哪兒離得近就去哪裡。
他們各自的家裡也越來越多對方生活的痕跡,何烯年家的衣櫃掛著許騁的襯衫和睡衣了,許騁家裡有何烯年帶過去的各種植物盆栽,廚房裡的鍋碗瓢盆也多了起來。
他嫌棄許騁家沒有生活氣息,每次跟他回家都像和中介去看樣板間。
茉莉、茶花、多肉等等都是些好養活的植物,只要定期澆水曬曬太陽,就能長好,許騁的陽台變得綠意盎然,至少多了點生氣。
在和許騁接觸的每一天裡,何烯年都更加意識到他之前說的把他當作一個普通人是什麼意思。
他睡不夠也會有起床氣,氣不會發出來,只是臉色不好看,眉頭緊蹙,一言不發地洗漱,等吃完早飯了才能消得差不多。
在家完全放鬆的時候也不怎麼顧及形象,也會躺著玩手機或者葛優癱。
許騁的書房一角還有一個小小的畫室,裡面是各種顏料和畫架,何烯年喜歡這裡。
第一次被許騁帶進來的時候許騁對他說,「本來這裡沒有設畫室,但是那天第一次見你之後我總是回憶你從獅頭裡看我的場景。」
「想著想著就畫了下來,但總是不滿意,我畫不出那個時候的你。」
他說到這裡的時候停頓了一下,看著他笑得很溫柔,「你看著我笑得那麼好看。」
何烯年看到了很多張素描和油彩,畫的都是舞獅,有的能從獅頭下看到自己,他是第一次真切地感覺到明晃晃的愛意。
也沒有那麼抽象,這是能被記錄下來的,是能看得到的。
何烯年很少會畫畫,更多時候他會看著許騁畫展廳布置的草圖,他喜歡許騁每次落筆時的果決,他不在意自己畫得好還是壞,只是任由著思想在畫紙上信馬由韁,何烯年看著他常常想到過去的自己。
他有時也會坐在許騁旁邊一起畫,許騁喜歡素描,而他偏愛油彩,他喜歡大片顏料浸染畫布的感覺。
只是無論再怎麼畫,再也找不到當年那種恣意暢快了。
南城的冬天很短,轉眼間春天就來了,獅館門口的木棉花開了,紅艷艷的一片煞是好看。
陳昊朗帶來的四個小孩有兩個走了,留下的兩個已經能堅持扎十五分鐘的馬步了,小軒也留下來了,是獅館最小的小師弟。
獅館每天傍晚都熱熱鬧鬧,幾個半大孩子放學之後結伴過來待一會兒,周末就在這訓練一整天。
他們有時候會把作業帶過來寫,說是寫,其實互相抄,你做一點我做一點的,何烯年每次見了都會罰他們做伏地挺身,但是這段時間的鍛鍊下來,沒人在乎這幾十個伏地挺身。
何烯年管不住,也懶得管了,只是把已經發暗的燈管換了,還給他們添置了書桌和檯燈。
第三幕表演也上了,同日,山澗畫廊把三幕表演剪接了在一起並把視頻放出來。
那些看過之前任意一幕表演觀眾終於在看到所有表演之後知道了主題,紛紛留言要再次打卡。
畫廊一到周末人頭攢動,工作日客流也不小。
豐年獅館接到的商演訂單越來越多,何烯年一直在跑演出的路上,許騁倒是閒下來了。
那段時間許騁幾乎每天下班後都會去獅館接何烯年下班,獅館的人都認識許總了,還總是調侃兩人關係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好了,何烯年只是笑笑不說話,許騁也跟著他笑笑不說話。
許騁給足了他尊重和自由,和當時說的一樣,他並不在乎名分,只在乎何烯年這個人。
在其他人面前,他們可以只是朋友。
第45章 距離
山澗畫廊南獅主題的展覽因為觀眾反響過於熱烈,延展了半個月,展覽的最後一天,畫廊有個小小的內部酒會。
許騁請了一些媒體還有同行以及自己的朋友參加,也邀請了豐年獅館的人參加,讓他們有空就過去。
但是那天不巧他們剛好要出商演,就拒絕了。
何烯年跟著李瑜他們去表演完,看了下時間,估摸著去到畫廊許騁那邊也差不多散了,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