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後,他們下樓下,許久不見的司機又在樓下,祁奚見到了向傅檐川問:「檐哥,你今天不能送嗎?」
「今天有事,晚上我去接。」
「哦。」
祁奚貼過去抱著傅檐川在他胸口蹭了蹭,司機對這畫面已經很習慣了,十分有職業素養地站在一旁邊目不斜視。
到了工作室,祁奚終於看到了已經持續好幾個月的新聞,榮川集團內戰,集團股份跌到了歷史最低,幾近要破產的邊緣。
但是新聞寫得誇大其詞又沒有真正的內部消息,祁奚本來就不懂,看得更加不懂了,他只知道傅檐川這段時間每天都看起來很累,一定很辛苦。
可是傅檐川什麼都不和他說,他也不知道能幫上什麼忙,他去問謝洄,結果謝洄又說了他一頓。
「你真是瞎操心,他不知道在商場殺伐了多少人,用得著你擔心。網上說的那些沒一個能信的,雖然我不了解他,但一看他就是絕對不會把自己東西放手讓人的人,他要不就是想和他爸一起破產,要不會就是有什麼後手。況且他就算破產也絕對還有資產,到不了你養他的那天!」
祁奚聽謝洄說了一長串,什麼也沒聽進去,嘆了氣回過去,「可是他看起好累,我都心疼了。」
「你心疼個鬼!心疼他不如心疼我!我也要累死了,實習天天像狗一樣,該死的資本家!你的檐哥也是資本家,別跟我提他,我現在平等都討厭每一個資本家。」
「是你自己要現在就才實習的,你要是沒錢告訴我,我還存了好多,不要這麼辛苦。」
謝洄冷靜下來,也嘆了口氣,「跟那沒關係,想要往上爬就只能這樣,不然我爸媽辛辛苦苦送我到這裡幹什麼,還不如就國內。」
祁奚只知道謝洄學的是金融相關的專業,並不懂到底是什麼,他同樣也幫不上忙,只好回:「我給你發紅包,我現在上班的工資都沒地方花,你拿去買好吃的。」
「真好啊!兒子長大也能賺錢給我花了!」
「謝洄,誰是你兒子!我生氣了,你不哄我十天我不會再理你了。」
祁奚給謝洄發完了語音,立即去找傅檐川告狀。
「檐哥,謝洄讓我叫他爸爸。」
傅檐川過了很久才看到了祁奚的消息,聽完沒忍住笑出來,把他對面的副總嚇了一跳。
他沒有回,放下手機感覺心裡的煩躁平靜下來,直到他準備去接祁奚的時候,接到了療養院的電話,說他母親病情加重了。
「傅董事長突然來,提到了你,夫人被他刺激到了。現在打了針平靜下來,具體怎麼樣了要等她醒過來再看。」
傅檐川放下手機在車裡一動不動了很久,終於給司機打電話,讓他去接祁奚,他轉頭把車開回了他許久沒有回去的「家」。
他怒沖沖的進門被權叔攔住,「先生,你怎麼回來了?」
「他是不是回來?」
權叔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傅檐川的的怒氣已經明顯到像有了實體,他勸道:「你冷靜一些。」
傅檐川沒有回話,越過了權叔上樓,直接去了傅振榮的書房。
果然傅振榮在裡面,一如往堂地抽著雪茄,像是他什麼也沒做過,或者說就是故意的,傅振榮根本不在意林嫻婧的病情怎麼樣。
他克制地推開門走進去,傅振榮輕飄飄地向他抬眼瞥來,「你終於肯回家了?」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傅振榮明知故問地回:「做什麼?去看你媽嗎?我們沒有離婚,我去看望她有什麼問題?」
傅檐川緊緊地咬牙才忍下了揮拳的衝動,忍耐地說:「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收手?」
傅振榮狠狠地摁滅了雪茄,站起來走到傅檐川面前,「傅檐川,你想得到什麼?你這麼做最後到你手裡的還剩下多少?我讓你做繼承人哪裡虧待了你?唾手可得的巨額財富留給你,你有什麼不滿?」
「我從來沒有說過我想當這個繼承人。」
傅振榮無法理解,質問他,「你是因為那個祁奚?為了和他在一起,為不了結婚?不惜要毀了整個傅家?」
傅檐川笑了,聲音陡然地平靜下來說:「爸,你真的很可悲,我從12歲起就想著怎麼弄垮你的一切,包括我自己。當年我和喬野走,只是想毀了你替我安排的人生,最後回來也只是因為我媽還在這裡,可是你是怎麼對她的?你讓她死了第二次!」
傅振榮從來沒有聽過傅檐川和他說過這些話,他懷疑是不是他聽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