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紀沉微微低頭,本就失了血色的面頰更是蒼白了幾分,美人如此,看起來無助又可憐。
「沒事!」沈墨順手把照片揉成一團,丟進了垃圾桶。「回頭再要就成。」
紀沉淋漓盡致地演繹了什麼叫一秒鐘地獄,一秒鐘天堂,他滿懷希望和感恩地看向沈墨,「嗯,我回頭就去。」
沈墨被他晶亮的眸光閃了眼,腦中浮現一句歌詞: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他支吾一聲:「再說。」
徐印這王八,聯合聞沖一起下套,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電視台那個模特大賽,下周要去s市錄製。」沈墨頓了頓,又道:「邀請了贊助商全程觀賽,我得去,你想不想去?」
紀沉立刻便明白了沈夫人早晨造訪的目的,他臉上掛起明淨的笑容,「我去。」
沈大少感覺莫名其妙又被晃了眼,「沒事傻笑什麼?」他嘟囔著,這小子還真是越看越順眼了。
紀沉垂眸,掩去眼底的笑意,換作以前,大少爺只是用陳述句命令他,現在已經會問詢他的意見了!
城市另一端,郊外某處私宅,一人身著略顯寬鬆的西裝,顯得身形過分瘦削,潔白修長的手指拿起電話,操著一口流利的英文說著話,原來竟是個長發高高挽起的女人。
書桌前還站著個男人,聽著女人說電話,臉色卻是越來越不好,因為女人是在告狀,片刻後,女人將電話遞給他,他氣悶地接過,卻唯有畢恭畢敬地點頭稱是。
「都說了我已經安排好了,要你們不要輕舉妄動,你以為這裡是i國嗎?」女人看他掛了電話,語氣里不乏責備和嘲諷,「這下好了,驚動了沈家,你以為是鬧著玩的?」
男人敢怒不敢言,他的確低估了沈家在b城的勢力,對方咬著他們不放,這幾日令他們狼狽不堪。
「大哥讓我們出國避避。」男人有些疲憊道。
女人也懶得再奚落他,只淡淡道:「我會安排。」夕陽的餘暉下,她眼角的紅痣嬌艷欲滴。
蕭一鳴最近成了藍海的常客,原因無他,主要是他的髮小不搭理他,讓他那顆渴望尋求真相的心靈躁動不安。
「不熟?」蕭一鳴已經不記得跟第幾個侍應生點了酒了,回答他的依舊是不熟。
「是啊,蕭總。」男生靦腆地笑著,看起來很是敦厚老實,「你說紀沉,我們都知道的,但是真沒怎麼打過交道,他是許老闆帶回來的,模樣也是萬里挑一的,可是沒幹兩天,就解約了,只聽說傍了個金主。」
「聞沖?」蕭一鳴問。
「這種事兒,我們哪能知道?」男生賠笑,「只曉得那天紀沉不知怎得得罪了吳爺,又被沈少接走了,動靜鬧得委實太大,走漏了風聲,紀沉也算一炮而紅。」想了想又為難道:「蕭總,我真的只知道這麼多了,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說了,回頭我們老闆知道了該怪罪我了。」
「他不會知道的。」蕭一鳴塞給他幾張毛爺爺當小費,他笑逐顏開地接過走了。
蕭一鳴那叫一個失望,紀沉的消息是一點沒打聽到,真不知道是這傢伙隱瞞地太好,還是這些人口風太緊。
他不死心,繼續在藍海晃蕩。
「先生,這裡不能上去。」服務員笑容可掬地攔住了他,「為了保護客戶隱私,樓上只對黑金會員客戶開放。」
換作平時,蕭大公子肯定會大手一揮,「說,多少錢辦一張?」
可是現在,他只是禮貌地點點頭,溫文爾雅地如同被奪舍,轉身離開,沒有一點好奇心的樣子。
然後,他找了個監控死角,暗自蹲著,趁服務員不注意,悄悄溜了上去,得意不已,不讓上?他偏要上!蕭大公子的獵奇心理無人能及。
昏暗的包廂內,女人身著紅色曳地長裙,鮮艷如血,一根紅瑪瑙髮簪挽起如墨長發,眼角的紅痣隱藏在髮絲間,時隱時現,有著別樣的風情。
她坐在沙發一頭吞雲吐霧,煙霧後的眼眸更顯朦朧,「聞少,大家合作得一直不錯,這一次,一定要與我為敵嗎?」她的聲音惋惜哀怨。
聞沖坐在另一頭,慵懶地翹著二郎腿,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膝蓋,「紅姐,思路不對。你們不想讓他回去,而我想讓他留下,我們的目的其實是一致的。」
他摘下眼鏡,沒了遮擋,目光犀利,「你們與其費勁心機置他於死地,還不如將他交給我,又簡單又保險。」
紅姐故作沉思,片刻後,她笑靨如花地走到聞沖面前,為他倒了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