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自願來學校自習的學生。
因此, 即便是在七月,四周吵鬧的人聲已將旁邊大樹上的蟬鳴聲淹沒。
言映真在問出那句話之後, 便開始吃東西。
等他豬蹄啃到一半時, 終於發現他們這桌詭異的氣氛出在哪兒了。
祁騫承沒有吃, 他一口也沒有吃!
「你怎麼不吃啊。」言映真把那碗蹺腳牛肉粉推到他面前:「你不是說你愛吃嗎, 都給你。」
反正他還有羊肉串。
祁騫承沒理他,繼續低頭刷手機。
言映真最討厭一起吃飯的時候, 對面那個人玩手機不理人的行為。
「你再不吃,我可就要餵你了。」
祁騫承:「……」
他放下手機,目光定定地向滿嘴紅油的言映真,「你真就什麼都不記得嗎?」
大佬, 我不會讀心術。
言映真怕他等下又臉黑, 問:「給個提示?」
「你初高中六年,難道只記得身邊那幾個歪瓜裂棗?」
言映真腦子裡飄過程喻跟榮尚宇的嘴臉。
拋開人品不談,他們這長相其實挺標緻的, 能在甜就完事兒的偶像劇里演男二男三。
「言映真,你沒有心。」
祁騫承認命地掰開一次性筷子,一聲不吭地低頭開始吃粉。
又咋了啊,大佬。
這突如其來的小情緒, 搞得言映真手中的豬蹄都不香了。
從一上來就開始擺臭臉,好,我也有臉可以擺。
言映真扭過頭, 準備上演誰先說話誰是小狗的戲碼。
可是,窗邊的玻璃上, 映照著祁騫承沮喪的臉。
言映真:「……」
天地良心,我沒有欺負他。
咦,那就是他母親了,怪不得他從包間出來後,在車上委屈巴巴地說都沒吃飽飯。
但他是霸總啊,所以傲嬌著拉不下臉來。
懂了。
言映真突然扭頭看向祁騫承。
正在挑挑撿撿,粉里找肉的祁騫承動作一頓,抬起頭迎來言映真關愛的目光。
祁騫承:「幹嘛?」
可憐的孩子。
爹不疼媽不愛,所以才會出錢跟我簽協議。
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呢。
弟弟我啊,因為善良(bhi,拿錢辦事,會儘量讓你感受到家人的溫暖。
「祁總。」言映真的手戴著手套,直接撕了一大塊手中豬蹄的肉,放到他的牛肉粉里。
祁騫承:「解釋。」
言映真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這是屬於我們中學的隱藏吃法。」
祁騫承:「……」
我懷疑你在坑我,但我沒有證據。
「祁總。」言映真把他的奶茶遞過去,吸管對準祁騫承的唇邊,「我的米麻薯超好喝,給你嘗嘗咯。」
祁騫承看見他笑起來,眼睛是會彎成月牙兒的,心裡不由得泛起層層漣漪。
「言映真。」
他沒有開口喝奶茶,而是抓住了那隻遞來奶茶的手,「你這是在哄我開心嗎?」
言映真:「嗯?」
要命。
兩個人吃完這些小吃,已經飽到想扶牆而出的衝動。
言映真走在熟悉的街道上,這個時間段,街上的人終於少了些,三三兩兩擦身而過的學生,讓他即覺得親切也恍然覺得有些落寞。
他走著走著,突然停下來重重地嘆了口氣。
「好飽。」
祁騫承:「又不是最後一頓。」為什麼每次都要吃成這樣。
「祁總。」言映真望天,「人生總要多經歷一些事情,你說對吧。」
「?」祁騫承微微眯起眼睛,「那得看是什麼事。」
殺人放火這種經歷我這一輩子都不想要。
「沒有翻過牆的學生時代,是註定有遺憾的。」
「這是什麼邏輯。」
「走吧。」言映真打了個響指,「今晚我帶你彌補遺憾。」
祁騫承:「我沒有這種遺憾。」
但準備作案的言映真,已經不動聲色地隱入了旁邊小道的夜色中。
言映真像地頭蛇似的,帶著祁騫承從步行食街大道左拐又轉彎,終於來到學校背後陰風陣陣,夜貓叫春,伸手不見五指的圍牆邊。
「就是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