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的戰地重逢,所謂再續前緣,恰巧開始於他十分迷茫壓抑的階段。雄心壯志是一回事,真正穿梭於炮火紛飛的異國他鄉,又是另一回事。內心積壓了許多對環境的焦慮,對世事無常的無力,對戰爭的痛恨,對病患的同情……他亟需外部的力量,給他支撐,給他走下去的勇氣。肖繼明適時伸出了手,他猶豫再三,接住了。雖說動機不算純粹,但他對這份失而復得的感情付出了十二分的認真。所有人都說他識人不清?他偏要證明。
因而,那樣猝不及防的荒唐的結束,才令他格外意難平。
彼時,肖繼明被反政府武裝困了多少時日,他就在外圍奔走了多少個日夜。他一個拿手術刀的醫生,灰頭土臉地跟隨談判人員來來回回往返出入敵營,無數次暴露於武裝分子的槍口下。那種心急如焚,度日如年,脆弱的神經在悲觀與樂觀中反覆橫跳,一點風吹草動便如坐針氈的經歷,其間種種折磨不亞於困境中的人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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